是不是只要我一直说,他就会更快的醒来?” “语言的刺激是有用的……当然,他在乎的人或事或许更能有效,所以……” 朱子芸一下子沉默了。 “病人一直不愿醒来,有可能只是他肌体的一个应激障碍,比方说,他不下意识的回避某些东西,或是他不愿意承认特别在意的人或物的失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朱子芸慢慢的推开医生,缓缓的向病房走去。 “朱董……”代丽在她身后叫。 “没事,我没事,我只想再陪陪他。” 病房里,朱子芸坐在卓辰的病床前,慢慢的说着当年的事。现在的她,每天都会来这里呆上几个小时。 网上已大肆公布卓氏内部换帅的消息,可此时的朱子芸,却不为所动,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唤醒卓辰。 “儿子,你要恨就恨我吧。”朱子芸慢慢的说着,握着卓辰的手:“我现在就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讲给你听。” 朱子芸发现卓辰的嘴唇有些干,于是用棉签沾了沾水,给他擦了擦:“儿子,只要你醒来,妈妈做什么都愿意的。” 阳光洒进来,柔和的铺在病房里,就像三十八年前的那个下午。 在那个夏日的午后,邹玉淑轻轻的推了推她:“子芸,你看。” 朱子芸顺着邹玉淑手指地方向望去,在湖边的柳树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画架前绘画的人。他很专注,不时的抬眼看看坐在他对面的人,然后又在纸上沙沙的画着。四六分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就像他的脸一样,他的腿很长,支在画架的两边…… “那个人长得真帅。”邹玉淑笑。 不知道为什么,朱子芸 觉得自己的脸突然就热了起来。 “画一张五块钱,走,我们也去找他画个头像。”邹玉淑推了推她,指着放在他身边的一块牌子,朱子靶芸这才注意到,他的小登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盒子,而翻开的盒子盖上,写着:素描,五元一张。 在邹玉淑的耸俑下,两人嘻嘻哈哈的跑了过去。 “哎,画画的,我们两人画,能便宜一点吗?”邹玉淑冲他喊。 那人抬起头来,眼底像有大海一般,沉寂而又深远,朱子芸一下子就陷下去了,陷得不可自拔。就连他给自己画像时,朱子芸都如喝了阵年的蜜酒一般。 “好啊,四块五一位。”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帅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给人画像呢?”邹玉淑问。 “挣些生活费。”他倒回答得含糊。 “你是美院的学生?” “是的。” “这里常有美院的学生来写生,就不见有人靠画人像挣钱的,你看,那边还有几个,都是老头了,你怎么和老头抢生意?”邹玉淑继续逗他,很显然,邹玉淑对这个画画的很感兴趣。 “不是我抢生意,人物素写嘛,看手艺和运气的,谁愿意在哪里画,我都高兴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