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奇,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宫乐终究是发现了有些异常。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好高冷哦。” “高冷?我塔奇什么时候不高冷?”塔奇应了一句,又扭回头去,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这个傻姑娘,难道就没有发现其实这是一个车队在行进吗? 车平缓而又快速的向前,在天恩教堂前停了下来。 天恩教堂是一幢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法式建筑,有着米黄的墙和尖尖的红色屋顶,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耀眼和明亮。 可显然,婚礼并不是在教堂里举行,而是在教堂前宽敞的草坪上。 现场播放着轻柔的曲子,正是宫乐喜欢的《only time》,她记得,自己曾靠在卓辰的身边,和他一起轻轻的唱过。 怎么又想到他?今天,他是别人的新郎。宫乐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她轻轻的按下了按钮,车窗缓缓的升起,将自己和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绿油油的草坪上,整整齐齐的摆着数排白色的椅子,有宾客三三两两的或落座或站在一起闲谈。三十二座粉色玫瑰桥,沿着红毯一字排开,直直的通向远处的主宾台。台上装饰最多的是白合花和粉红玫瑰,布置得浪漫而又婉约,像极了自己想像中婚礼的样子。 宫乐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有了车窗玻璃的保护,她开始大胆的搜寻卓辰的影子,可是,并没有。 她想要下车,却被塔奇制止了:“就呆在车里。” “啊?”宫乐完全不解,让自己穿成这样,又不要下去帮忙,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久,主宾席上的丝帘挑开,卓辰穿着一身深灰色、笔挺的西服走了出来。他才一出来,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是的,他就像太阳一样,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不远处,孙若菲怀里抱着一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一般的,一个月的小人儿,在孙父和十二位伴娘的陪同下,慢慢的走近了红毯,一家三口遥遥相望,相映生辉。 宫乐的心像是被谁突然捏了一下,有些痛。 她犹记得第一次在英国见到孙若菲时,怀着孕的她就让自己熬了一个通宵为她煮佛跳墙。可是,当她顶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将精心熬煮好的佛跳墙给她送过去时,她却连一口都没尝,就让贴身黑人女佣沙卡将整罐食物当着她的面倒进了马桶。随即又点了一连串费时又难做的菜,让她马上煮出来…… 唉……谁让自己是最魁祸首呢?宫乐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在,他终于重新站起来了,他们一家三口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了吧? 车的隔音效果极好,宫乐只能看到外面的人笑颜如花,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是在看一场哑剧,可看得明明是喜剧,宫乐却觉得悲伤。 台下的宾朋早已坐好,看着台上。 卓辰笑着,拿着话筒说话。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肯定是对新娘的赞美,因为宫乐看到,孙若菲抱着孩子,在她父亲的陪同下,面带微笑的慢慢向主宾台走去,向卓辰走去。 宫乐心更痛了,她咬了咬牙,又按下了车窗的按钮,窗玻璃滑了下来,于是,喜悦的音乐又扑面而来,充斥着整个车厢,却像一个极重的拳头,隔着棉被,重重的打在她的胸口,她轻轻的闷哼了一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