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没想到,第二次成婚竟如此繁琐,除了婚礼,还有册封祭天礼。 江梓月和惊鸿在阶下夫妻对拜礼成,轻松地掀起来了红盖头。 她苏妙音——这大肚子的孕妇,却要穿着厚重的袍服,戴着沉重的凤冠,牵着红绸结挺着大肚子走上百层长阶…… 这黄道吉日的昴日星君也凑热闹,惹得人汗流浃背,厚重的凤袍愈发铠甲一般沉重闷热。而脸前垂着一派金珠,挡着眼睛,映着阳光,金光晃晃悠悠,她不只是眼晕,路也看不清。 她只听到自己呼哧呼哧地粗喘,陡峭的台阶,更让她如履薄冰,就怕这婚礼尚未成功,就落得个一尸两命。 搀扶着她的掌事女官红鹤每走几步便迫切地提醒道,“太子妃娘娘,您再快些走!” 妙音手上牵着红绸结,无奈地瞥她一眼,又望了眼红绸结那边的拓跋玹,所幸他也走得不快,否则,她真要累趴下了。 红鹤抬头望向高台上的大祭司与两位侍者,又看了看头顶上的烈阳,却唯恐耽搁了点燃火药的时辰。 城外独孤家的军队想必已经等候在城外,只等着她点燃祭台上的火药。 “太子妃娘娘,礼乐结束之前,要走到台阶最上面的祭台,因要直接册封,所以祭天拜祖的时辰万万不能耽搁,那时辰是钦天监专门挑选的,耽误了是不吉利的。” 妙音气结:“姑娘,我不能拿我孩子的命开玩笑呀!你看我脚底下这袍子有多长……” “娘娘,若是耽搁了,太后娘娘恐怕责怪奴婢,没有照顾好您,还请娘娘再快些。且耽搁了时辰,恐怕真的会不吉利!” 妙音不禁怀疑她是着急去投胎,这样催催催……委实不像个伺候人的宫女。 她走了这许久,双脚也肿得难受,崭新的凤凰绣婚鞋狭窄得勒脚,隐隐作痛,每一脚都踩得战战兢兢。 “太子妃娘娘,再快一点……真的不能耽搁!”红鹤又催。 牵着大红绸结的新郎官,再看不下去,也唯恐这宫女将妙音推下高台,忙丢了红绸结,沿着同层台阶走过来。 “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呀!文武百官都看着呢!”红鹤忙道。 拓跋玹打横抱起妙音,清冷地瞥了眼红鹤,“本宫抱自己的太子妃,有何不可?” “可这……” “既然钦天监的吉时耽搁不得,你就不必再啰嗦了!” 拓跋玹又对跟在自己身后的福七说道,“把那碍事的红绸结拿好,免得一会儿下来绊倒。” “是!”福七忙收拾了红绸结,忙与红鹤并肩跟在夫妻两人身后。 妙音却有些恐慌,台下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蚂蚁般大小,高台顶端的皇帝和太后、大祭司,就如居高临下的天神,而她和拓跋玹所在的位置,不上不下,不高不低…… 她恐惧地搂住拓跋玹的脖颈,“玹,你这样看不见路,我们会摔下去的。” “你忘了?我有轻功。” “就算会轻功……这地方还是有点高!”妙音心里直哆嗦。 “早知要有如此一劫,当初我死也不会写下那和离书。” 拓跋玹安慰俯首对她一笑,自凤冠低垂的金珠间,看到她妆容娇艳的脸儿。 倒是,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