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阿音既是您曾孙的母亲,便是我大魏的人,您怕什么?” “哀家不怕!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保护得了我皇族子嗣,如今,哀家死也瞑目了。” 萧亦瑜说完,就听到湖畔遥遥传来声嘶力竭地哭声。 “姑母,您瞑目吧!姑母——我们做到了!姑母——” “那是谁在哭?”萧亦瑜疑惑地看向湖畔,“怎么听着像是江梓月的声音?” 拓跋玹忙起身掀开纱帘,就见江梓月正在朝着大周的方向跪拜,妙音似有些无奈,也跪在了地上。 江梓月不知江蓉还活着,自然是伤心难抑的,且江蓉始终被她奉为神祗一般的女子,如今夺回江家产业,自然是要告慰亡灵。 不过,江梓月如此激动,如此迫切,竟枉顾大魏宫规,明显是对大魏始终压着仇恨。 拓跋玹望着那灯影中的姐妹俩,无奈一叹,“祖母,看样子,这江梓月竟是早就知道,独孤家的产业就是江蓉原来在大魏创下的产业。” 萧亦瑜摇头,“江梓月不过是会叫嚷罢了,论智谋和勇气,她实在不及妙音。看妙音的神态,分明是前一刻才看出端倪的,却当机立断,就写好了契约书……实在爽利痛快!” 拓跋玹见她竟是满面钦佩慈和,全然不像从前那样满面肃冷,不禁多看她两眼。 “自打阿音来了,祖母竟像是换了个人。” “这是当然!夺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这女子能助你,祖母最是欣慰。”萧亦瑜忙给他夹菜,“回头哀家亲自找几个可靠的厨子安置在你的太子府,听说那丫头贪嘴爱吃,可不能亏待了她。” “是!谢皇祖母!”拓跋玹忙俯首谢恩,又唤爬出湖水的福七上前,“去御膳房传膳,送到太子妃的寝殿,莫让她和江小姐饿着肚子就寝。” 福七不敢耽搁,忙小跑着前去传膳。 * 月嫦宫内,一众宫人都被独孤静赶出了宫殿。 独孤宁宁见众人脸色惶恐,自宫廊下僵了脚步,听到殿内传来鬼哭狼嚎似的咆哮,吓得她一颤,忍不住抬手捂住头上包缠厚重的伤口——伤口又疼得厉害。 昨晚苏妙音拎着自己的脑袋往柱子上猛撞的一幕,随着伤口的剧痛涌入脑海,她顿时恨得锥心刺骨。 硬着头皮进门,禁不住看向同样包缠着脑袋的父亲,最让她难过的是,父亲那头发胡子全然不见了,俨然如一位老和尚,走到哪儿都成了一桩笑话。 独孤宁宁跪在地上行了礼,这才发现,姑母正横躺在屏风那边的贵妃榻上,浑身包裹着厚厚的白色棉布,那棉布上透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点,且身子只能那样僵躺着,半分不得挪动。 隔着薄纱屏风,独孤宁宁见姑母手抬了一下,她忙起身上前,“姑母,您可好?” “你看我这样子,能好么?” 独孤静气闷地嘶叫,憎恶地盯着侄女凑近的脸,却看着她头上包缠的白布,愈发怒恨交加。 “枉我一世精明,竟被一个曾是疯子的女人当场拆穿罪名!你们父女俩更是无能,竟把我独孤家的全部家业拱手奉上!我的脸、独孤家的脸,竟是一朝尽毁,再无恢复的可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