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和苏骁相视,两人不疑有他,只得放她休息。 马车辘辘地行进,妙音听着车轮吱呀吱呀的声音,却心烦意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坐起身来,顿了顿神,拿出医书,一页一页地翻过…… 原来,频繁干呕,食欲不振,对特殊气味儿过于敏感,精神倦怠,葵水不至——竟是有了身孕?! 她不可置信地看医书上的字,又看自己平摊的肚子,只觉得自己身上又添了一枚定时炸弹。 那凤火珠已然让她精神崩溃,再多一个遗传天蚕寒毒的孩子…… 前世,她日想夜盼,只想和顾玹有个孩子。 此生,她却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且不说拓跋玹那寒毒会遗传,她一个和离的女子未婚有孕,将会成为苏家和江家的耻辱,将来这孩子出生,也会背负流言蜚语。 她还有北厥皇帝赏赐三位男宠,她有孕的消息一旦公之于众,众人在茶余饭后势必猜疑,她孩子的父亲是哪一位。 阿史那颐离追上车队,不由分说,钻进车厢里…… 妙音受惊地一颤,迅速阖上医书,“你……你怎么来了?” “怕你出事。”阿史那颐离瞥了眼她手上的医书,塞给她大包酸甜的果脯,“知道你定是被酒楼的臭鱼熏得才没胃口用膳,特意给你买了果脯。” 妙音没有与他客气,打开纸包,吃了两块果脯,却不对味儿。“你们北厥的东西太甜了,竟没有什么酸味儿。” 阿史那颐离见她吃了两口便把纸包搁下,忙拿了一块山楂果脯咬了一口,“这还不酸?阿音,你是不是嘴巴出了问题?” 说着,他就捧住她的脸,妙音惊得忙打开他的手,“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阿史那不禁不禁担心地看她,却鲜少见她有如此没胃口吃东西的时候。自打相识,眼前这女子便是饿极了连蛇都敢吃的。 “我只是担心你!” “你就算担心我,也该放我回去陪我外公过年呀,我们这是在回去大周,你跟来算什么事儿?” “我护送你到边境再回宫。”阿史那颐离这就又拉过她的手,按住她的脉要探…… 妙音恐慌地忙抽开手,“我只是太累了,这几日没有睡好,也没有吃好,又怕金诺他们表演出错,精神紧绷,再加酒楼那咸鱼熏得我难受……真没想到,这世上有那么难闻的东西。” 说着,她又抖开袍袖嗅了嗅身上,“这车厢里也似乎不太对,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阿史那颐离被她一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吸了吸鼻子,挪了位置四处嗅了嗅,“没有什么味道呀!” 妙音不着痕迹地看他,见他没有再坚持给自己诊脉,忙道,“我有些累,想先睡一会儿,你还是去赫连遥的马车上歇息吧。” “我和赫连遥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在这儿陪你。”阿史那颐离也在毯子上歪躺下,忙拆掉身上冷硬的铠甲,挪到她身边,“如果觉得冷,你可以靠在我怀里。” 妙音的确冷,却不想靠着他,她干脆就歪着装睡。 阿史那颐离无奈,只得拉着她的狐皮斗篷,给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