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极看不惯他如此嚣张跋扈,见他气势汹汹地转身就走,她直接挡住他的路,强硬地转过他的身躯,按着他的后脖子,让他凑近男子重病的脸…… 阿史那颐离顿时被这个姿势激怒,车厢狭窄,他只能半蹲着,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到男子的睫毛,听到男子吃力的呼吸,且在这呼吸中,肺里有呼噜呼噜的声音闷响,像是堵了痰,且呼出来的气都是带着血腥气和苦药味儿的…… 唯恐自己被传染上什么不干净的恶疾,他气恼地挣开妙音的强按。 “苏妙音,你放肆!” “恼什么呀?看清楚,这个人内伤惨重,你的军医说他再活三日就死了,你竟恶劣地对这样一个人说——定斩不饶!你是不是把他吓死才满意?” 阿史那颐离极不喜她训斥孩子似地口气,却看得出,这丫头极是不喜杀戮。因被她强硬地按了一下后脖子,他心里格外不舒坦,浑身也不自在。 长这么多,他阿史那颐离也从没有如此狼狈过,只除了北厥与大周休战的和谈时,他遭遇的那次诡异的龙卷风…… 今日见识了拓跋玹强大的内力,如今想起来,他方觉得那龙卷风异常之古怪,分明更像是拓跋玹随手挥出的真气。 心里明白了前因后果,愈发觉得自己不及拓跋玹,也愈发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女子,宁愿对一个陌生人好,也不喜欢他。 “苏妙音,我让你救!这总可以吧!” 妙音见他脸色陡然不对劲儿,狐疑地看他,“阿史那颐离,你也太不经玩笑了吧!我不过就说你两句,你至于这样么?!” “这是我北厥的地界,你既然是这里的客人,请你顾及一下我这主人的感受和喜好,你若再敢说半句本王两面三刀之类的话,本王定亲手割了你的舌头!” 妙音见他莫名其妙地恼怒,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他。 “我这人素来是实话实说的,你若不让我说,就别做那种两面三刀的人。” 风无涯见两人怒目相视,针锋相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却见李应竟然从旁瞧热闹地抿着笑,一句话不说。 阿史那颐离震怒地冲下马车去,妙音气结,“真是莫名其妙!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愈发嚣张跋扈了!若非他爹还没有签大周的合盟书,我现在就打道回府。” 她在炭炉旁盘膝坐下,拿了一根筷子,搅了搅药壶。继续翻看医书。 风无涯担心地看着妙音,本想安慰两句,却见她竟眉飞色舞地哼着小曲,就在那边专心地翻看医书。 这女子,真是怒的快,好的也快。 李应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笑道,“放心,梵王殿下就是那样的人,每次都是他被郡主拾掇的好几天缓不过劲儿,你不必担心。” 风无涯这就要开口,却见阿史那颐离竟去而复返,又掀开车帘坐进来,还搁下了一个包袱在桌上,看向坐在桌旁翻看医书的女子。 “苏妙音,我给你的袍子呢?为何你没穿我送的,却穿着与拓跋玹相仿的袍服?” “这还用问?当然是拓跋玹给我的呀!这样没有花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