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骁听到那话,这才明白,掌柜是在吃醋。 “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收了吧!” “就是嘛!普天之下,哪有把银子拒之门外的傻子。” 江蓉习惯性地拿指尖弹了弹银票,收在袖中,忙去其他桌上收拾碗筷…… 苏骁却只觉她那弹银票的习惯,和一番话异常熟悉。 不,不只是熟悉,还恍若隔世,那是——江蓉常有的小习惯和口头禅。 从前他总劝江蓉不要太辛苦,钱挣够了就罢了,她却理直气壮地斥道:“普天之下,哪有把银子拒之门外的傻子?”而后,她还会嗔怒地补充,“这样的傻子,恐怕只有你——苏骁!” 但,江蓉到底已经去世多年。 苏骁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厨娘,这就坐下来,一边喝汤,一边看着女儿女婿用膳。 “音儿,这燕窝好,都吃了!” 妙音忙端起汤盅,三两口就喝完,却因为太紧张,禁不住就,“咳咳咳……” 拓跋玹忙给她拍背顺气。 妙音还是挡开他的手,就见江蓉在往大木盆里收拾大摞大摞的碗盘,她心里顿时针扎一般刺疼。 堂堂江家大小姐,怕是自幼十指不沾阳春1水,却为她做到这般,叫她苏妙音如何担当得起? 碍于父亲在侧,她也不好亲自去帮忙,忙看向邻桌上的李应,见李应正闲闲地剔牙。 “李应,带几个护卫,一起帮忙把碗筷收了,叮嘱膳房的伙计,烧几锅热水,把碗筷全部都烫两遍,那厨娘烧菜煮饭也太累,就别叫她洗了。” “是!” 李应忙带着十几个护卫上前帮忙。 江蓉深知妙音是关心自己,心里一时感动,手上却不慎,两个盘子就碎在了地上,刺耳地啪——一声,摔成一地白瓷片。 眼见着她蹲下去要捡,妙音紧张地忙喊道,“别捡,会割到手……” 江蓉僵了僵,忙站起身来。 阮觞亲自拎着扫帚和簸箕就匆匆奔过去清扫。 苏骁见女儿又急又气地红了眼眶,忙道,“丫头,你该好好收住自己的脾气,为父是能看出你是关心那位大婶,那大婶却整个被你吓得僵在那边,恐怕误会你在生气!” 拓跋玹忙附和,“是呀,父王说得对!” 阿史那颐离循着盘子打碎的声音出来房门,自二楼凭栏俯视着厅堂内的动静,越看那掌柜和厨娘,越觉得怪异。 尤其,那两人走路竟都是没有半分动静的,分明内功深厚。 且妙音和拓跋玹看他们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儿…… 难保拓跋玹半路不会安排劫粮,中途掐断北厥百姓的希望。 阿史那颐离转身把自己的包袱丢在床榻上,翻出一张人皮面具,和一套水蓝的无绣丝袍,转身就走到镜子前。 =?=?= 临近子时,整个楼阁才安静下来。 拓跋玹侧躺在床榻上,借着门外走廊上的灯,看着妙音的后脑勺,察觉她呼吸均匀似已睡沉,他慢慢地挪近她,自后把她拥在怀里。 妙音拿手肘向后拐了一下,“别碰我!我还生着气呢!” “咱们聊聊!” “我睡着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