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颐离手上捻着竹签子,若有所思地眯着深邃的鹰眸看她,“可这事儿,分明是瑞王的错,眼下驿站搁置,劳民伤财,也是不该!” 妙音清冷地看着他,蓝天云影,雕梁画栋,映着男子一身宝蓝的金纹黑狐皮边锦袍,衬托得他俊伟惊艳,但他再俊美,她也提不起半分喜欢。 这种刻意挑事儿,工于心计,关于两面三刀之人,该罩了麻袋,胖揍一顿! 当然,阿史那颐离并不知道,拓跋玹那一晚毒发之时,她被福七带着钻墙洞子过去……那一晚,她和拓跋玹一起划分的驿站,一起商讨那驿站如何修建。 工部之前标注的那些点,都没在点上,且先呈给了赫连遥和拓跋玹过目。 待拓跋玹把驿站的点划分完成,卢若璞才拿着拓跋玹画出的图交给皇帝邀功领赏。 皇帝赐封恩赏,卢若璞半句没有提是拓跋玹的功劳,反而自己领了赏去。 这等不作为又想左右逢源,贪图私利又目中无人的,拓跋玹和赫连遥自然是容不下的,她苏妙音也容不下。 这卢昭容就算没有大错,也该换! 身在其位,不谋其政,食君之禄,不担君之忧,就是无法饶恕的大错! 眼下丞相段实意和太子赫连翊都没缓过劲儿来,要清洗工部,正是好时机。 妙音直接把阿史那颐离轰走,没有去找拓跋玹和赫连遥,也再没有去苏凤恩的主殿,就在温兰殿的门廊下,晒着太阳翻看野外行军的书册。 庄凌香却又如往常一样,扯着赫连珺的小手,请了安便急匆匆地要离开…… 偏巧,那母女俩刚走到庭院中央,有身孕的卢昭容似掐着时辰一般,正好迈进门槛。 偏巧,在那么宽敞的庭院里,卢昭容就撞在了庄凌香身上。 偏巧,卢昭容就往后仰了一下,正好要摔下去时,两位宫女就自后扶住了她的脊背…… “主子,没事儿吧?”宫女忙关切地问卢昭容。 “还好,有你们,否则,我肚子里这小皇子,就被这母子二人害死了!” 妙音顿时看不下去,忙拿着书,迈下廊前的台阶来,就见庄凌香牵着赫连珺退了两步。 卢昭容绷着脸挡开宫女的搀扶,挺着肚子,便逼近庄凌香,仿佛那肚子便是一把杀人刀一般。 “皇后娘娘一回来,真是没敏妃姐姐你啥事儿了哈!前皇后与皇上冷淡些,还好,如今成了莲妃,且人家对皇后娘娘都恭恭敬敬的呢!你这样着急躲避,是怕被狼咬?还是,怕那几个冷宫里出来的,找你翻旧账呢?” 妙音不知那竹妃、梅妃与敏妃有什么恩怨瓜葛,她却看得出来,这卢昭容选在这个时候挑敏妃的刺,分明是因为她的兄长卢若璞被赫连遥参了。 妙音冷笑,上前就捧住赫连珺的小脸儿,“哎呀,珺儿!你这小脸儿怎么破了呀?” 赫连珺忙抬手摸了摸小脸儿,又看干净的小手,哪有血?妙音姐姐这是做什么呀?她疑惑地看母亲,却见母亲亦是疑惑又惊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