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妙音所言极是,防患未然,休养生息,也是我大周的当务之急。” 赫连启挑眉,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看事儿如此长远缜密。 换言之,便是谁能缓过劲儿来,谁能打胜仗,什么合盟,都是屁! “妙音,既然你有心为百姓着想,朕就答应你,免除今年赋税,并准老弱残兵回家安养。” 段实意忙站出来,“禀皇上,我国库空虚,粮草不足,军队的老弱一离开,军心势必溃散,剩下的便不会再有心思备战。万一再有外敌来犯,妙音郡主有这番进言,可是成了害我大周的千古罪人了!” 赵凉站出臣列,“相爷果真是文臣翘楚,全然不懂养兵训兵呐!” 段实意勃然大怒,“赵凉,你……你什么意思?” 妙音唯恐赵凉受斥责,忙道,“相爷,赵元帅的意思就是,军队是我大周的盔甲,不是养老院、孤儿院,你若稍有爱民如子的心思,就该明白,对将士仁慈,便是在保护我大周,如再有战乱,百姓才能万众一心,感念皇帝圣恩,督促男儿们出战!” “你……你一个毛丫头,不过有几个银子罢了,懂什么家国大事?!” 赫连启已然隐忍到极限,“丞相,你敢当着朕的面,对朕钦封的郡主放肆?” 段实意忙双膝跪地,“臣……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请德馨郡主恕罪。” 妙音懒得与他计较,她也看出来了,这段实意不同意免除赋税,无疑是因一免税,他们就没了捞油水的机会。 她昨晚特别依照大周的赋税清算了一番,也特别赶去江家请教了外公,大周能收入国库的赋税稳定不变,不过各地的赋税却千奇百怪,有的甚至提了三倍,各地官府仗着天高皇帝远,恣意胡乱收税。 外公能答应她拿出一百万两,也是因为早已看不惯,同时也是给皇上提个醒,在免税之期,可以揪出那些蛀虫。 外公也早就提醒她了,不管遇到什么人反对,不要恼,不要怒,皇上自龙椅上自会看得清楚明白。 “皇上,没关系,妙音不是小气之人,不会责怪相爷的。相爷如此争执,也是为大周着想,皇上可让他也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在军队里开上两家养老院,让老弱伤兵们也有个安稳的去处,平时下下棋,喝喝茶,晒晒太阳,还能彰显相爷的多才多能呢!” 段实意顿时哑巴了似地,俯首贴地。 满朝武将都起哄,“相爷,怎么不说了呀?”“当咱们老弱伤兵的命是屁呢!”“相爷家财万贯,一百万两定是拿得出手的!” 赫连启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阴沉俯视着段实意,注意到文臣中几个蠢蠢欲动要站出臣列之人,他刻意等——等了良久,直等得阶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阿史那颐离和拓跋玹也都禁不住抬头往上看时,他才扬起唇角笑了笑。 “丞相,既然妙音不与你计较,你就起来吧!丞相为官清廉,自然是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的,朕都心知肚明。” 妙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段实意。 段实意如临大赦,站起身来,额上的汗却啪嗒啪嗒滴下来,“臣……臣谢皇上隆恩!皇上能免税,是我大周之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