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柳平敏向外探头看了眼,忙命车夫,“快停车,我与郡主得给太子殿下行礼。” 赫连翊道,“侧王妃不必客气,以后您与妙音见了本宫也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妙音始终盯着他,见他不着急走,顿觉不妙。 这位与他娘赵迎楠一样,沁着一脸虚浮诡谲的浅笑,看似优雅高贵,明显是来者不善。 但他这样孔雀似地骄傲抬着下巴,是什么意思呢?等着她花痴地对他一见钟情么?未免太可笑了,这厮从头发丝到脚指甲,可半点比不上她家老公。 她终是忍不住开口,“太子殿下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柳平敏自车厢里挪了挪,恐慌地吞了口唾沫,也顿时想起兰妃在银州城给妙云下毒的事,以及前几日在刑场被斩首示众的赵天。 但这位到底是太子,苏妙音能惹得起,她柳平敏可招惹不起。 “呵呵,太子殿下,我们娘俩是要去赵元帅府赴宴的,可耽搁不得,您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去找我们王爷聊,我们都是女眷,实在不便!” 赫连翊笑道,“巧了,本宫也是去赵凉府邸赴宴的,正好顺路!” 妙音不愿与他同行,放下车窗垂帘,便要命车夫改路走,却听到赫连翊在车窗外道,“德馨郡主刚才看到云珠姑母的长公主府如此激动,就不想知道,宁和王府为何建在长公主府的隔壁么?” 妙音只觉他这番话是另有目的,但这也的确是个大问题。 拓跋玹央求皇上册封父亲为王,这府邸也不是凭空就冒出来的,且府邸内的东西,竟都是崭新的……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妙音厌恶拐弯抹角之人!” “那府邸原是明霜为接近玹表弟,央求本宫的母妃求了父皇才建造的,父皇为此还斥责了母妃太过贪婪,冷落了她好一阵子,直到舅父和明霜出征,父皇这才又宠爱了母妃。谁知,这王府刚建好,舅舅竟被你父女二人揪着错,被斩首示众。正好,你们父女二人立功,也便捡了个大便宜。” 妙音忍不住暗叹好险好险,谨慎地没有说话。 赫连翊见她不发一言,像是诱着乌鸦吃肉的狐狸,又笑道,“德馨郡主定然觉得,明霜喜欢玹表弟,是僭越了。” “太子殿下误会了,妙音没有这样认为。” “可明霜的确是僭越了,玹表弟半点儿不喜欢她,还与妙音你有了夫妻之实,虽说是被人下毒,可谁知那毒是打哪儿蹦出来的?鬼都知道,玹表弟医术高明,甚至能起死回生,所以轻易就把你的疯癫之症给医好了,再嫁祸给北厥那群傻子……” 妙音越听这番话,愈发觉得厌烦。不禁就将车窗垂帘完全掀起来,重新打量赫连翊,却发现这人笑得如刚才一模一样,那唇角的弧度都不曾变过。 这人是太子,是瑞王赫连遥的死敌,是拓跋玹最防备的,是死去的赵天的外甥,是兰妃的儿子,如此一只笑面虎,竟在此与他长篇大论的讲故事——若不是他有病,便是她有病了! 妙音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无事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