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诣青听见,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知道了,我到时候安排。” 柳锦瑟闻言撇撇嘴,“说实在的啊哥,我没见嫂嫂之前你跟我说是怕她们见爸妈太早她们没准备不舒服我还相信可以理解,但是我见了嫂嫂之后,你这说法真的不太能说服我诶,我嫂嫂完全就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好吧,所以…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有事瞒着我们,对不对?” 只能说,毕竟是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亲兄妹。 山诣青没想到柳锦瑟会察觉出来不对劲,下意识看了眼话筒,没说话。 这时候柳锦瑟故意开玩笑,“哥你不会是脚踏两条船,背着嫂嫂还有人吧?所以不知道具体该带哪个给爸妈看?”她哼了声,“那我可说好了,嫂子我只认这一个!小侄女我也只认这一个!” “……”这么会脑补怎么不去写小说去。 “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柳锦瑟怕他真把电话挂了,急忙道,“你上次不是说让停停的家庭医生下周去医院找你吗?怎么样,约好时间没?” “想知道不会自己去问?”山诣青冷冷清清回她,“保护患者隐私是身为一个医生的基本素养,你现在问我,觉得我会跟你说?” “……”柳锦瑟撇撇嘴,“那我们不是一家人嘛!” 行一个方便,应该也没什么吧。 山诣青没搭理她,径自挂了电话。 * 回到办公室,团队里的几个人已经差不多商量出来一个方案雏形。 跟了他一年手术的一助拿他们刚才画的图给他看,“荣欣这个,我觉得可以参考我们上半年做的董辰叶那个微创手术。” 山诣青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把他们叫来之前,他就期待会听见这么一句。 “我们反复对比了两个人的片子,”一助王冰继续说,“我觉得荣欣这个在保证可以手术的情况下,再缩短0.5厘米,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时来就诊的董辰叶,是个刚失去丈夫不久的单亲妈妈,他们团队在术前经过精确再精确的诊断,最终手术完成后的缝合切口是7厘米。 对于瓣膜置换手术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突破了。 可切口的那个位置,只要是穿领口稍微低一点点的衣服,还是会露出来。 山诣青不知道刚才耿迟是怎么给他们介绍的,但他很欣慰他的团队总是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尽最大的努力突破自我局限,给患者带来最完美的方便。 虽然听王冰如此说,但山诣青再仔细对比了两个片子的情况,凭借多年经验,落下结论:切口长度可以控制在6厘米以内。 众人听见,尤其是王冰,简直要呆掉。 他自然不会质疑山诣青的专业能力,其实刚刚他说可以在7厘米的基础上再缩短0.5厘米就是有些保守的说法,只是他确实没胆子这么直接说出来。 外行人听着0.5厘米,可能还会嘲笑两句那缩短不缩短吧,有什么区别。 但他们行内人却知道,手术切口即使是长0.1厘米那对于他们的手术来说也是行了很大方便的。 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们的方便,就意味着患者的伤口要长一分。而这个伤口对于他们来说,不紧紧只是身体上的。 山诣青这个团队长期以来对切口有着异常的执着,不仅要求快,还要求短。 微创手术技术上的每次突破,代表的不止是他、他的团队和医院的突破,更是发展至今仅二十余年的微创外科让中国在国际临床经验上的一个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