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2节


    他打定主意去通知翊安长公主,人家两口子不睦不要紧,别把他的前程搭进去。

    刚准备出门,境宁王醒了。

    齐棪脸上阴沉凝重,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盯着他问:“你脸上的刀疤呢?”

    连舜钦摸了把自己的脸,“王爷,可是糊涂了?属下这辈子哪都挨过刀,除了胯间和脸上。”

    良久的沉默——

    齐棪心底发冷,这太荒唐可笑了。他忍着伤口的疼痛,费力地打量周围,又看了看连舜钦的脸。

    “我昏迷了多久?如今是何年?”

    连舜钦笑:“放心吧王爷,您才昏迷两三日,还是景御三年呢。”

    景御三年,竟是景御三年!

    他记忆中的那些事,难不成只是一场噩梦?还是现在就在梦里。

    伤口的疼痛告诉他,不是梦。

    除刚醒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齐棪一切如常,就是不愿多说话。

    大夫说,他这辈子没见过伤口愈合这么快的人,居然短短几日就能下床行走。

    连舜钦则幽幽地想,升迁无望。

    *

    来通报的宫人满脸喜色:“长公主,王爷亲自接您来了。”

    “知道了。”翊安应了声。

    从皇后的长阳殿出来,早上还算晴朗的天空,飘起大片的雪花,轻盈落下,冰凉的划过脸面。

    她伸手拦了一会,若有若无的冰寒触感,在温热的指上融开。

    翊安回头问:“挽骊,几日没见齐棪?”

    挽骊动了下眉:“七日。”

    自那日他们吵架,他挥袖离开后,便没再回府。

    本想着还有几日的冷战,没料到他这么快便有了戏瘾,赶来演她的二十四孝好驸马。

    齐棪面色凝重,穿着银色锦绣蟒袍,外罩红色大氅,远远走来很是醒目。

    “驸马怎么来了?”见他走近,翊安换上“诚挚”的笑意,妩媚万千。

    齐棪站在玉阶之下,缓缓抬头看她,一眼恍如万年。

    这是他年方二十的公主殿下,颦笑间倾国倾城,便是整个大祁的女子容颜堆加起来,也不如她一半明艳。

    如今是景御三年的冬日,此时他们成亲未满两年,关系不算好,但尚未到前世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齐棪得苍天眷顾,再一次站在她面前。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别来无恙”。

    “发什么呆呢!”

    见他傻愣愣的站在那,脸色难看,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翊安走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惦着脚尖,在他耳边道:“不情愿就不要来,装模作样无趣死了,再者玉奴今日无空理咱们,你演也白演。”

    在旁人看来,还当她在对他讲夫妻间的悄悄话。放在从前,齐棪必会笑着加倍回敬她几句,让她有火不能发。

    齐棪耳畔发痒,心里燃起团火,想起前世他们为数不多耳鬓厮磨的日子。

    “下雪了,我怕殿下冷。”他替她披上斗篷。

    他反应不正常。

    翊安狐疑凑近了看,不知可是雪衬得,他嘴唇苍白脸色难看至极。

    想必冷的是他吧。

    两人并肩而行,齐棪贴心地将伞倾向她那边。

    过往的内监宫人纷纷行礼,无不称羡。谁不晓得,翊安长公主与境宁王,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夫妻。

    他们成亲那日,满城庆贺,红绸满街,烟花放了一整夜。

    陛下亲自将长姐送出宫门,境宁王当众许诺,此生不负长公主。

    此后两年,每回进宫,长公主与王爷都如胶似漆,圣心这才大安。

    翊安心道齐棪今日兴致不高,连架都懒得与她吵。她最受不了人为的寂静,只好先开口:“驸马今日无事?”

    “哪日无事?”齐棪下意识反问一句,被她暗中拧了胳膊一把,才回过神道:“什么事都没殿下要紧,自然都能放下。”

    能下床行走之后,他只想见她一面,他很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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