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突然千娇百媚的笑起来:“兰溪啊兰溪,你怎么也和姐姐一样,一颗心都拴在男人的身上?若他是呼延锦,我祝福你们,可他是朱高炽的锦衣卫!” 她拉过兰溪衣服上的一根飘带,在手指上绕了绕,斜着眼睛笑道: “你打算在你的把柄下,一辈子卑微的活着?” “不……他不会……” 兰溪其实也不确定,她和张樾认识时间并不长,可她就像个深闺里,没见过男子的小姑娘一样,从他将酒袋砸到赵侯爷背上那一刻开始,就悄悄的喜欢上他。 “蠢女人!又是一个蠢女人!” 杜姑娘不再看她,又重新将目光投在对面的太子宝船上。 兰溪对着她行了一个福礼,说道:“刚才说的这两个门,今晚都为姐姐留着,妹妹留下的东西也都不要了,随姐姐处理好了。” 告别了度春山,兰溪只拿着她的一袋金子,和一张古琴,敲响了张府的门。 “我已经跟姐姐说了,不过,她也许不肯离开。” 兰溪有些沮丧,她是知道杜姑娘的心思的,那是失去寄托后的疲惫。 “洪熙帝刚刚登基,南方肯定是要清理的,正好出了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拿来做清洗的借口正合适。” 张樾此时并没有平时的嬉笑,他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们勇敢、隐忍、执着,用她们自己的方式,做着她们认为值得的事。 “我……就剩下这张琴了……” “没关系,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从三品,岁俸三百一十二石,三分米七分钞。河间王府分给我的庄子两处,年入七百石。照你这个样子,大概还能养几个。” “那你……还要养几个?”兰溪皱着鼻子问,她本不该奢望的。 “养几个,你说了算。” 突然就想找个人成家了,张樾暗想,是不是自己老了? 他接过兰溪手上的包袱,没想到那么沉,亏得她提着那么久。真是笨! “装的是什么啊?这么沉!刚才也不知道放下。” 兰溪刚想回答,忽然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京卫,看见张樾便禀报道: “大人,不好了!秦淮河畔起火了!” “起火就找人灭火,找我做什么?” 那京卫又道:“起火的一艘是民船,另一艘是官船太子宝船,这才要请您示下。再烧下去,恐怕要祸及其它船只。” 兰溪一听,提着裙子就往外跑。张樾也知道,太子宝船旁边,就是度春山。 等到两人赶到河畔,两艘船的火都烧得很大了,河边站满了从旁边船上跑下来的人。 “张大人!您看,宝船能不能砍断揽绳?” “砍!” 也没时间迟疑了,张樾作了决断。 两艘燃烧的船缓缓漂离岸边,顺着水流漂到了河中间,中间水急,船渐渐进了水,一边往前漂,一边向下沉,最后,在快要离开视线的时候,同时沉入了江底。 河面的红光消失了,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是岸边空出了两个船位,显得格外萧瑟。 张樾收回目光,低头一看,兰溪哭成了泪人。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头轻声说: “别哭了,都说了我养你,盖着红盖头抬进府,你的金子自己收好,我不占你便宜。” 刚刚还忍着默默抽泣的兰溪,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