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约定呢。 马车外的长夜军听见殷筝这话,不由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论起暗杀,虎啸军那群门外汉怎么能和他们比。 马车里殷筝继续道:“我当时想着幕后之人定不会要我性命,也是因此才会疏忽大意,选了第二日便启程,就是想让那幕后之人以为我上了当,这样就不会再派人到我这儿来继续栽赃殿下。” 柳夫子:“那你让江易抛尸……” 殷筝:“就是想作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若真是殿下派人杀我,那尸体多半会被窃取,避免留下过多的痕迹,如果并非是殿下所为,幕后指使又巴不得我通过刺客查到虎啸军头上,那尸体定然会被留在吴县,等着我日后折返进行调查。” 殷筝曾经说要用当街抛尸的举动引来官兵,这也不全是假话,只是她并不了解吴县地方官是个什么脾性什么行事作风,所以会不会有官兵追来她也不确定,只能算是顺手为之。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刺客继续来刺杀她,只是有了底,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也就不那么怕了。 谁知第二拨刺客上来就要她性命,且第二拨刺客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甚至能预料到他们绕路后的路线,提前埋伏弓箭手,和第一拨刺客截然不同。 刚刚她还问了长夜军,知道他们调查过那晚的刺客,能确定其中几人是玄武营的士兵。 “玄武营?”柳夫子惊道:“怎么又和玄武营扯上关系了?” “是啊,怎么会和玄武营有关系呢。”殷筝端起逢年煮好的茶,抿了口,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们如今,不正是朝着黔北边境去的吗。 “对了。”殷筝想起什么,问柳夫子:“你那可有能祛疤的药膏?” 柳夫子当然有,像她这样时常出门采药,少不得磕着碰着,而女子大多爱悄,除了寻常伤药,自然还会备上祛疤的药膏。 柳夫子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罐,递给殷筝:“姑娘可是哪受伤了?” 殷筝接过小瓷罐子,轻轻旋开:“不是我。” 她掀起车窗帘,吩咐了外头的长夜军一声。 不过片刻,闻泽便打马而来,还未开口,就见殷筝朝他招手,说:“过来。” 闻泽不明所以,但还是朝着车窗方向探了探头。 殷筝用食指沾了药膏,涂到闻泽脸上。 其实之前被划伤的地方并未留下多么明显的疤,只是颜色相对深一些,且不过一个指节的长度,头发丝那么细,不近距离细看根本看不见。 问题是殷筝总能“近距离”看见,就觉得那一小道痕迹格外碍眼。 抹好药膏,殷筝收回手,打发道:“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就这么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看得柳夫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大队人马共行,虽不比原先自由,但至少安全。 江易也特别快乐,自从不用赶车后,他成天骑着马在队伍附近到处跑,今天到山间摘果子,明天去附近村子买热腾腾的农家饭菜,有次他还提前问了天黑前能抵达的城镇,特意快马赶过去,等他们到时,江易竟已经叫人置备好了几桌席面。 真是为了吃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抵达黔北边境城那天,天气晴朗,雪停了,刮骨的寒风也比平日要弱上许多。 年仅十五岁的黔北王祁少真出城来迎,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穿着厚重的服饰,虽显得有些奇怪,但也暗合了他如今的境遇——不过束发之年,上无父兄,下无妻儿,卫十砚一死,他便要承担起黔北的一切,统帅玄武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怪异。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祁少真年岁不大,行事却格外老成,本身亦有主见。 他带着闻泽一行前往黔北王府,一路上两人说了些话,让闻泽断定祁少真吃亏就吃亏在年龄上,即便此番他不来黔北,假以时日,祁少真也定能使黔北恢复原来的稳定。 一行人在黔北王府大门前停下,祁少真正要领闻泽进去,就见闻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一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