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哪敢忘,只是她不懂,凭着殷筝的身份为何不好好留在雍都,非要来黔北受罪。 逢年倒是问过过节,但是过节说了,若想一直跟着姑娘,就不要多问,所以她没问,也没敢开口劝殷筝回雍都。 ... ... 本以为和镖局的矛盾就算这么过去了,结果大半夜,那青年和镖头又过来敲门。 江易平日里一有事就爱扯殷筝的头发把殷筝吵醒,但又不喜欢别人打扰殷筝睡觉,所以门一开便亮了短刀,若非镖头快速说明了来意,两人怕是要双双去见阎王。 也是通过镖头的话他们才知道,晚上的时候一楼有人请喝酒,但不知道是客栈的酒有问题,还是菜有问题,大半夜许多人都开始上吐下泻,因下着雨请不来外头的大夫,镖局的人想起柳夫子,这才上来找他们。 恰好柳夫子还没睡,就下楼给他们看了看,最后说是一道菜里加的蘑菇有毒,又给他们开了解毒的方子。 这菜是客栈晚上炒来下酒的,好几桌都有。 客栈掌柜连连道歉,说是这几天雨大,往常送菜的人没来,他就换了一户人家,谁知道对方会给送来有毒的蘑菇。掌柜还自掏腰包,叫小二去镇上药铺抓药,并把药都煎好给吃了毒蘑菇的人送过去。 折腾大半宿,天快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但因连日大雨,往北去的官道被山上滑下的泥石堵塞,要想继续朝边境走,就得从西边绕。 随着天气放晴,客栈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剩下的几乎都是和殷筝一样,往边境去的。 镖局与殷筝他们目的地相反,不过因为货物寄存在镇上租来的仓库里,所以装车花费了些时间。 殷筝等人从楼上下来,镖局的镖头见到他们,还特地去和他们道了谢。 镖局的大小姐站在车边没动,还小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个大夫吗,也值得赵叔这般殷勤。” 青年从车后面绕过来,正要问自家妹妹在嘀咕什么,就看到了柳夫子他们。 经过昨晚那一遭意外,青年早就没了原先对江易他们的敌视,便也过去打招呼。 因为镖头挡着,青年走近了才发现柳夫子身旁还站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站在最中间,身着蓝色的袄子与月白色的下裙,样貌秀丽,神态温和,深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剔透的琉璃珠子,格外漂亮。 青年以往总觉得,年轻的姑娘就该像自己妹妹一样活泼俏丽,现在才发现,稳重些的小姑娘似乎也别有一番韵味。 青年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和柳夫子道谢时也显出了几分拘束。 待货都装好车,镖局一行人启程出发,直到出了城,青年还在回想殷筝的模样。 眼尖的镖头发现了青年的异常,便打趣道:“少爷可是看上了那殷姑娘?” 青年红着脸道:“赵叔你别胡说。” 大小姐听了凑过来:“什么殷姑娘?哪个殷姑娘?” 赵叔直接就把青年给卖了:“就是和柳大夫一起的那个。” 大小姐震怒:“骂我那个?!!哥你怎么回事,眼瞎了吗看上她!?” “诶诶诶,不是她不是她,是另一个。”赵叔连忙澄清。 大小姐想了想,因为只在离开客栈的时候见过一面,所以没想起来。 青年无奈道:“好了别说了,以后能不能再遇到都不一定。” 本就是萍水相逢,双方除了姓名一无所知,此后天大地大,多半也不会再遇上。 这么一想,青年心底还有些惆怅。 为了弥补大雨导致的行程延误,之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了两天的路,吃喝都在马上,直到大小姐哭着喊着说受不了了,他们才在路边一处茶馆停下歇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