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孙颖之是不会甘心的,一遍不接,第二遍接着打。 等到第三遍打来的时候,曾泉还是接听了,他害怕她又跟那一晚一样飞到他家里来。 那一晚的震动,已经让他被同僚们议论了好一阵子,外界纷纷在猜测那晚上怎么回事,可是没人知道答案,除了他自己。而他自己是绝对不能说出真相的。 他的沉默,让外界更加对他的身份传说纷纷。 姓氏,还有他那与父亲相似的五官——事实上,本地乃至本省官场,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他和曾元进的关系,只是因为他的低调和亲民,让人总是会恍惚,将他无法与他那个手握重权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看到那些官员看他的眼神,他就每每总是想要回到过去,回到在云城的日子,在滇省的日子。可是,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如果可以回得去,他真想一辈子在滇省的那个镇子里,每天看着太阳从那山顶升起又落下。 “又怎么了?”他问电话里的孙颖之。 “我跟那个人离婚了。”孙颖之在电话里说,那语气,明显是已经醉了。 离婚,了? 这么快? 曾泉愣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你哑巴了还是聋了?”孙颖之说着,在电话里笑着。 曾泉听见耳边还有音乐声,便问:“你在哪里?” “我?我出来庆祝一下!我妈说她要和我断绝关系,可是我还是离婚了,我自由了,曾泉,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了,我不用再去想我是谁的女儿,我就是我,我就是——”孙颖之在电话里笑着说着。 可是,她的话没说完,曾泉就听见她滑倒了。 “颖之?你没事吧?”曾泉忙问。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开心,我高兴,阿泉,我,真的好开心啊!”孙颖之站起身,道。 曾泉一听这声音哪里是正常的? “颖之,你和谁在一起?谁在你身边,你把电话给他——”曾泉道。 “谁?”孙颖之四顾着,然后把手机贴在一盆绿植上,“阿泉让你说话,你跟他说啊,说啊,你说我没喝醉,我很开心,我——” 曾泉听见手机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这个孙颖之,怎么跟疯了一样啊? “颖之,你明天准备干吗?”曾泉一边问着孙颖之,一边赶紧从床头柜里取出备用手机,给方希悠拨了过去。 可是,方希悠那边总是没有人接听。 怎么回事?她怎么也—— 苏以珩这几天不在京里,现在除了找方希悠,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把孙颖之给拉到家里去。 快点,希悠,快点接电话。 “颖之?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明天准备干吗?要不我回来,我们一起给你庆祝?”他不停地和孙颖之说话,可是孙颖之那边没有回答。 完蛋了! 希悠,怎么还不接? 就在这时,方希悠那边接了电话。 “怎么了?”方希悠问。 事实上,方希悠看着曾泉的来电,盯着手机屏幕好久好久都没有动。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他是不是要说明天办手续? 好一会儿,她都不能碰那支手机。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吗? “希悠,颖之喝醉了,她说她离婚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醉着,你赶紧去找她,把她弄到家里去。”曾泉道。 他很着急,她听出来了。 “喝醉了?离婚?”方希悠显然也很意外。 她只知道前两天孙颖之和夫人吵架了,夫人很生气,可是夫人并没有说什么。没想到,原来是离婚的事。 这是怎么了?这个季节是分手的季节吗?为什么不是退婚就是离婚?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赶紧去找到她,这么大冷的天,她又喝醉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曾泉道。 “可是,她的警卫,不在吗?”方希悠道。 “我不知道,可是这会儿,她手机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不知道她怎么了。你赶紧去,不管是联系她的警卫还是干什么,你马上去找到她1曾泉道,说完,他赶紧补充了一句,“拜托你了,希悠1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她。”说完,方希悠就挂了电话。 挂了曾泉的电话,方希悠一边穿外套,一边给孙颖之的警卫团长打电话,然后联系各方面的人来找孙颖之。 京城很大,两千多万人在这里生存。 在这两千多万人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对于方希悠来说,找到孙颖之有的是办法,就算是挖地三尺,她也会把孙颖之找出来。 二十分钟后,当方希悠乘坐的直升机降落在京城的某条马路上,她下了飞机直接跑进了旁边的一家酒吧。而孙颖之,已经烂醉如泥了。 上了飞机,孙颖之在灯光下看见了自己身边的方希悠,咧开嘴笑了。 “阿泉,你来啦?”说着,她就一把抱住了方希悠。 方希悠,怔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