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清楚哪里好,可是看祁昀这样便知道这瓶子得了他的喜欢,多半是要定下了。 于是秦管事立刻道:“二少爷,这瓶子我试过装酒,倒进去的时候对着光还能看到酒液入瓶时候的流动模样,很是好看。” 祁昀瞧了秦管事一眼,心里知道秦管事已经想要卖酒想疯了,有个赚钱的声音留在手里,却不能变成银子,只怕秦管事早就私下里急得不行,这会儿自然是想要早早拿着瓶子去装酒售卖。 不过祁昀并没有回应秦管事的话,而是坐下来,将瓶子小心的放回盒子里,转而对着吴妙儿道:“这瓶子我喜欢,每个月三百个,能供得上吗?” 秦管事一听就急了,三百个哪里够? 可是吴妙儿脸上先是有些犹豫,而后点点头道:“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要看价钱。”她一直跟在老翁身边操持自家生意,多少还是能了解些。 这瓷器并不能保证每一次烧出来的都是完美的,多得是烧失败后被摔碎的。 薄胎瓷尤其难烧,想要三百个成品,只怕要占用自家大半瓷窑。 吴妙儿心里有些为难,之前她想的价格怕是要翻上一番,可是祁家对自家有恩,太贵了总觉得有些不好,一时间吴妙儿也不知该如何。 这时候,就听祁昀道:“每个瓶子十两银子,可好?” 此话一出,吴妙儿登时愣住,秦管事也瞪大眼睛。 十两银子便是十贯铜钱,可不是小数目,对于富贵人家这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一年能攒下三两银子的都不多。 尤其是吴妙儿原本只想要一个瓶子一贯钱的,如今硬生生被翻了十倍,着实是让吴妙儿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她也顾不得说价抬价了,立刻点头,像是怕祁昀反悔似的答应下来。 不过祁昀还有话没说完:“这十两银子不是白给,我希望这些薄胎瓷不仅仅有纯色的,还要能烧出洁白如玉,上面要有题诗题画,这方面的工匠我会找来送去你家铺子里的,工钱祁家结付。” 吴妙儿自然答应,祁昀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好了,她反倒轻省。 祁昀便笑笑,让人去草拟了个单子交给吴妙儿,让她回去和老翁细细商量,等下次见面时再说具体章程便是了。 而吴妙儿走出书房时,神情都有些恍惚,显然还没有从每个月要有三千两固定进项的事情里反应过来。 秦管事却没有送她,而是留在了书房里,等吴妙儿走了后他便起身对着祁昀行了一礼,开口道:“二少爷,我心里有些不解。” 祁昀正拿着那瓶子仔细查看着,闻言并没有抬眼,淡淡道:“问。” 秦管事又行了一礼,道:“这薄胎瓷虽说不好烧制,也金贵些,可是既不是古董,也不是绝无仅有,这一个十两银子,未免有些太高了些,而且一个月只有三百瓶,怕是卖不上利润。” 祁昀则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瓶子放到桌上,指了指它,问道:“这瓶子好看吗?” 秦管事点点头:“好看。” “若是我买给你十两一个,你要不要?” 秦管事立刻摇头,薄胎瓷稀罕却还是不值得十两的。 祁昀也不在意,接着道:“若是装上金樽酒呢?” 秦管事在心里算了算,又摇摇头:“还是不值。” “那要是我让人在上面画上图案,并且每个月只卖三百,一瓶五十两,必须要宝贝着才能不碰碎,且每人每次至多只能买两瓶,你还要不要?” 秦管事听着第一反应便是自家二少爷疯了,就这么一小瓶酒,五十两,难道里面装的是金子融的浆吗? 可是很快秦管事就反应过来,眼睛盯着那瓶子看了看,脸上有些恍然。 祁昀见他这般反应便知道秦管事一点就透,心下满意,毕竟有个聪明的管事人能省很多麻烦,嘴里则是道:“这瓶子和酒拆开了,都不值太多钱,可是合在一处,再加上些噱头,有的是买主。” 秦管事立刻跟上道:“他们买酒看的根本不是值不值,而是有没有。” 这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富贵人家,金樽酒其实已经是很高价钱了,在其他地方,一天能卖出去一坛就不错,可是在这京城里,祁家酒铺卖得最好的从来都是金樽酒。 金樽酒真的比玉液酒好喝很多吗?也不见得。 可是就是有销路,哪怕卖出金子价格照样有人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