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君亲师,这是咱儿子的造化,你还不乐意了?”柳氏瞪了他一眼,见祁父老实闭嘴后,柳氏才接着道,“二郎从不说浑话,既然他说这事儿紧要,那就是紧要,我们还是听他的好。” 祁父犹豫了一下,才道:“可知州大人同我说过这事儿,想要把他的千金配给咱家儿子,我总不好推脱。” 若是以前,柳氏也不会拒绝知州的好意,可是如今,她却格外果断:“只要你没点头就成,该推就要推,不然真的出了事情,反倒让知州大人难做,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起这个头的好。” 祁父张张嘴,没说话,可是眉宇间还是有些担忧的。 柳氏拍了拍他的手,道:“这不是得罪人,你若是答应了才是得罪人,再说,什么事情比儿子重要?” 祁父虽然才干一般,却是最重妻儿的,且格外挺劝,便点了头,亲自写了封信让鸽子给祁昀带回去。 祁二郎接到信的时候,心里一阵阵后怕。 若是真的让爹娘在家里给三郎说了亲,这头又有孟五姑娘,到那时候自家三郎夹在中间,便是里外不是人,没准儿还有碍官身。 好在事情还没出就消散了,这便是喜事。 这天祁昀在房中写了一天的“安不忘危,盛必虑衰”借以自省,当晚就让人煮了鸡蛋来吃,客气二郎的做法却让叶娇会错了意,小人参拽着祁昀一起去用了浴桶,而后从浴桶里面折腾到外面,一直到三更天才睡下。 又过了一个月,暑气稍稍消散些,叶娇便让人在凉屋旁的院子里搭秋千。 石氏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下人们在架秋千用的柱子,石氏忙绕开了走,进了凉屋瞧见叶娇后不由得问道:“怎么想起来荡秋千了?” 叶娇这会儿正摸着如意的小肚皮,闻言,扭头对着石氏笑道:“不是我,是旭宝上次去我哥哥那里见到了华宁的秋千,玩了以后就闹着想要,之前天热,未免暑气重,现在稍微凉爽了些便让人搭一个出来给旭宝玩。” 石氏走到叶娇身边坐下,让人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撂到桌上,似有话说,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转而道:“旭宝爱玩儿些是好事,省的天天盯着书看累坏了眼睛。”而后石氏看向了正咯咯笑的如意,伸手跟她打招呼,“如意,想姨姨没有?” 如意正笑着抱住了叶娇的手,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听到石氏的话,她看过去,认出了来人便清脆道:“秀姨姨,如意想你了。” 只是她虽然嘴里说着想,但是手却紧紧抱着叶娇,显然不想离开娘亲。 石氏常来,自然知道如意的脾性,嘴巴从来都是甜丝丝的,哄得人高兴,可她心里黏着的从来都是爹娘。 别看宁宝瞧上去冷冷淡淡的,可是只要是熟识的,谁抱都成。 如意却不一样,只要她娘在,她就不让别人抱,总会一脸委屈,瞧着心疼。 石氏知道这小姑娘心里有主意,倒也不气,反倒笑着道:“如意这样倒是好的。” 叶娇不由得好奇:“哪里好?” 石氏笑着看她:“多和你在一处,回头也和娇娘一样好脾性,便好了。” 叶娇没听出她在打趣自己,反倒点点头,亲了亲如意,得意道:“我女儿自然是像我的。” 石氏连连点头,也凑过去亲了如意一下,小如意也就由着她亲,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到叶娇怀里。 又过了会儿,如意打起哈欠,没多久便睡着了。 叶娇把她递给了莫婆子抱下去睡,眼睛这才看向了石氏,问道:“映秀你刚才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石氏点点头,凑过去,轻声道:“我听人说,枢密直学士被贬斥了,不日就会离京。” ……枢密直学士? 叶娇觉得这个官职有些耳熟,而后便想起来之前那个鲁七姑娘就是枢密直学士家里的,只是那个和这个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合着这几年里换了两个。 想来这官职真不好做,风险颇高。 而后就听石氏道:“我听嫂嫂的口风,这继任的人选还没定下来,你家三郎是枢密院的,最近要当心些,只怕也会有人从你家这里走门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