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攀过缓坡,此刻却猛然失去了把持,顿时以无可挽回的姿态倒着往后摔去。 眼看轮椅就要因失去平衡而倾倒,萧煜毫无办法,只得苦笑着闭上了双眼,等着这短短时间内的第二次摔落。 远处的语琪见状,想都未想足下就轻轻一点,轻盈无比地纵身朝萧煜跃去,瞬息之间就将轻功提到了极致,这才赶在这位少宫主再次大大地丢脸之前,握住轮椅把手轻轻一推,将他连轮椅带人稳稳地送上了缓坡。 待推着轮椅停了下来后,语琪放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一个笑容还未绽开在唇角,萧煜就玩了一手极漂亮的过河拆桥恩将仇报,让她切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农夫与蛇,什么叫东郭与狼。 在毫无防备之下,她只觉得劲风拂面,还未反应过来,小腹就被萧煜一个毫不留情的肘击击中,她闷哼一声,痛得登时弯下了腰,差点连眼泪都疼出来。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下,她再也笑不出,只死死捂着小腹,艰难而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我说过,再靠近一步,你的下场,有如那树。”这位受人恩惠却高冷依旧的少宫主冷冷地侧过半张脸,额角仍残余着一层疼出来的薄薄冷汗,但那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妩媚的狭长眼角却如覆霜雪,冷得就像是永远捂不暖化不开的料峭寒冰。 “……” 语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渐渐从剧痛中缓过来,只是出乎萧煜的意料,她没有反击,也没有甩袖离开,竟然只是摇了摇头,还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深感莫名,不禁转过头,冷冷瞥她一眼,“你笑什么?” 语琪唇畔笑意更深一分,眯着一双清凉如水的凤眸,不答反问,“倘若再来一次,难道兄长更希望我不管您死活,躲在一旁袖手旁观,而非赶来相救么?” “我不会死。”萧煜淡淡地道,声音冷若寒冰,“是你自己多事。” 跟普通人的反应天差地别,她闻言竟然丝毫不生气,相反,她甚至极尽温柔地浅浅一笑,下颌轻点,柔声道一声好。 萧煜莫名其妙,冷眼看她,心道好什么好。 然后下一个瞬息,她就用亲身行动让他明白了她口中的‘倘若再来一次’的真正意思。 漫天飘落的素白花瓣之中,她如画眉目间满是温润平和的笑意,一身白衣胜雪赛霜,衣袂飘飞如翩翩谪仙,只是……干出的事却堪称恶毒,绝对不在他之下。 萧煜只见这个家伙一个翩然转身,身形就如鬼魅般地落在了自己面前,他皱眉看向她,半句询问还未来得及出口,就眼睁睁地看到她将五指按在自己胸前,然后,轻轻一推。 蓦然间身下一空,萧煜下意识地抓紧扶手,却只感到轮椅再一次沿着斜坡倾倒下去…… 千钧一发之间,她才浅笑盈盈,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勾住了轮椅一边的轮子,让他身下轮椅堪堪保持住了脆弱的平衡,“兄长大人,这次您希望我就此放手,还是……拉您上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