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我对你和俊子是有些愧疚的。” 他愧疚什么? 陈盐说:“跟你没关系吧。”不用老给自己加戏。 那边声音高了几分:“怎么没关系,我这不是担心你俩分手,是因为我把项目拿到手了。” 陈盐说:“你确实想多了,跟这件事没关系。” 那边精神一振:“是吧,我就说不应该啊,公司又不是你家的,你至于用这件事儿上纲上线吗?就你们单位情况,我也不是不清楚,着重培养了几个能喝的,漂亮的,整天花枝招展嘴上抹蜜的到处忽悠。 就你这模样,肯定是你们单位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咱俩心里都有底,你这性格,不突变是培养不出来的……” 长篇大论了这么多,你到底:“你想说什么?” “你没听明白吗?就你,一个小员工为了一个公司标没中跟俊子闹分手,根本不可能嘛。” 你这不是也清楚跟你没关系。 “我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儿,坏就坏在你俩是那段时间散的……” 陈盐打断他:“我俩是因为私人原因。” “你早说!我也就不用抱着这么一丢丢若有似无的愧疚活着,成天看俊子脸色了。” 这一丢丢若有似无的愧疚感让陈盐想安慰都感觉无从下手。而且,你看他脸色,不是因为你得仰仗区长这个招牌给你撑腰吗? 他又问:“我当时看俊子状态,没敢问,但直觉是你甩了他吧,要说俊子的个人条件,那方方面面都相当可以了,什么私人原因?难道他那方面……不行?” 陈盐:“……” 那边又说:“这不就因为感觉欠你俩的,今晚我给俊子通风报信了。” 陈盐忽然觉得手心微微出汗,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变得不那么清晰起来,今夜的失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她知道,袁野特别爱管他哥们的闲事儿,尤其是女人方面的。 陈盐想起有一次袁野在店里偶遇刘奕然也给他通风报信了,那时候他把刘奕然夸成顶级尤物,这次他会怎么形容她:哎,你说巧不巧,妙不妙,我今天才知道陈盐在我公司,哇,今天我一见,才懂了你俩为什么吹了。 那脸,那气质,是照那刘奕然差远了,你看不下去甩了也正常,别的不说,你找女人的眼光可真是越来越差了,宁缺毋滥啊,兄弟…… “你听着了吗?” 陈盐想嗯一声,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这个声音。 他「嗨」了声:“我还以为能去他跟前卖个好,就跟他说你在我公司上班,要辞职回家结婚,结果,他跟我说,干他屁事儿!我去!” 呵呵,是他会说的话,要论翻脸不认人,可没人比得过他。陈盐从未像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去年及时止损是一件十分明智的选择,要是她不主动走,可能会被一脚踢走。 “我还真是狗拿耗子,失策,早知道不掺和你俩的事儿。我哪儿知道你俩掰的这么彻底,我还寻思告诉他后,他能带着哥几个去你老家跟乡长抢亲呢,想想这画面,我血都热了,结果这盆凉水浇的我,感觉武功都废了……” 陈盐没心情跟他废话:“不好意思,洗洗睡吧,好梦。” “我这正聊的起劲呢,你就要拜拜了?” 你不困别人也困:“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和工作有关的话,可以问,无关的话,我不回答请你不要公报私仇。” “不想回答就直说,你这职位有什么屁事儿需要我问啊?” “……” “你俩为什么当年结仇成那样,又搞到一起,既然都一炮泯恩仇了,又因为什么崩了?” 陈盐沉默了一会儿,那边也没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在这难得的停顿中,她好像听到了那人特别无情冷漠又厌恶的声音,在她耳边在她脑海里,对她说:“干我屁事儿!” 陈盐忽然想问问他的好兄弟:“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有两幅面孔,当他是陈念北的时候,可以每天陪着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