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忽然有点理解先帝和信王厚颜无耻不择手段也要反悔收回自己承诺的心情,实在是代价太大心头滴血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跟他们一样。 “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我苦着脸对她讪讪道,“不过这事也得你家少爷答应才行,我先问问他,好吧?” “只要你同意,少爷有什么好不答应的?我又不是外人。”凤鸢放下心来,“腊月是我生辰,再不嫁人我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我虽然答应了凤鸢,但是夜间虞重锐回来,我犹豫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开口。 还是他先问我:“怎么了这是?欲言又止的。” 我斟酌了一番,期期艾艾地问他:“我要是一直好不彻底、不能生孩子,要怎么办呀?你家不就无后了……” “不是还有大哥吗?他身强体壮,让他多生几个。” 这…… 我只好再换一个问题:“我们成亲都快一年了,还没圆房。我是你的妻子,却不能尽夫妇之责侍奉枕席,你介不介意呀?” 他正在脱衣裳,闻言转过身来,看我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别样意味:“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我马上二十了,平日里看的医书、杂七杂八的话本子,还有听别人说起,自然而然就懂了嘛……”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我不能露怯,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撒娇,“我想到一个权宜之计……” 他伸手环住我肩膀,俯下身来靠近,声音也低了下去:“什么权宜之计?” “我替你纳一房妾室,好不好?” 他的鼻尖都快碰到我了,倏然停住,环在我身后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松开转身就走:“……睡觉吧。” 我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别生气嘛……”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说这种话我会生气?” 我也不想啊!可是…… 他看了我半晌,问:“你想让我纳谁?那天码头遇到的何娘子?” “当然不是了!你想都别想!”我抬起头瞪他,又觉得底气不足,“是……凤鸢。” 他气得笑了出来:“你是有什么把柄捏在她手里吗?” 要说把柄也勉强算是吧…… “是我从前答应她的……”我垂下头嗫嚅道,“就是我去河清县找你那次,她帮了我,我们说好如果以后我嫁给你,也要助她完成心愿……” “你就不能许她些金银财宝作为答谢吗?大方把我让出去了?” “那时候你又不是我的,怎么能算让?”我的头垂得更低,“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肯定不会娶我的,无本生意稳赚不赔嘛……那天其实也没成呀,我跑了那么远送上门去,豁出脸去主动勾引,你不也没要我吗……”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伤心。”他放软语气,扣住我的肩低声道,“那时候……早就是你的了。” 我抬起头来,迎面就叫他攫住双唇。 这是他头一次夜里在寝居中亲我,与白天、花园里、书房躺椅上似乎都不同。我又腿软站不住了,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借力,感觉到他伸手将我抄起,抱到榻上。 我终于知道……躺着明明方便省力,为什么他总要站着。 松开喘息的间隔,我看到他蒙昧迷离的眼神,眼角微红,似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冲出来。那是他从前在我面前一直克制的,如今虽然没有“墨金”,但我依然看懂了那眼神里的欲念和含义。 我也知道了……原来亲亲不只局限于唇齿,还有更多的用武之地。 触到我旧伤的疤痕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悬宕良久,将我中衣的衣带重又系上。 我问他:“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他的指尖隔着衣料点在伤处,“像一朵开在心上的花。” 凤鸢有一次说漏嘴,说她给我脚上伤口缝了只蜈蚣,心口是八脚蜘蛛。伤疤愈合之后撑开,颜色变淡,反倒长成了麦穗和花朵的形状。 “那你为什么……” 他在我身侧躺下,抱着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快点好起来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