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舒哥哥还真被她说动了。庖厨后边原本就带个地窖,现在人少用不着,小厨房开小灶就够了。两人把庖厨、仓库和柴房收拾出来改造成酿酒作坊,整天钻在里头研究,过了一个月还真酿出第一批米酒来给我们品尝,酒色清澈澄黄,入口甘甜,回味绵长。凤鸢开心得抱着酒坛子喝光了一整坛,睡了三天才醒。 之后又酿了第二批,需要窖藏一年。邓子射不乐意了,瞧着他们俩成天黏在一起,一副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架势,一个月也就罢了,再过一年,那可要出问题呀!于是他就找各种理由去作坊里盯着他俩,给仲舒哥哥眼色看,旁敲侧击阴阳怪气地提醒他在未来妹夫家赖着混吃混喝不合适,赶紧走吧。 仲舒哥哥后知后觉地私下里问我:“我听凤鸢姑娘说,刚到沅州时你们一直靠邓大夫接济?欠人家的人情可还清了?我把母亲留下的嫁妆都变卖成了细软,手头还有些余钱,如果需要的话……”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钱已经还清了。” 仲舒哥哥皱着眉头:“那他怎么好像不太乐意我在此做客似的,我还以为仍在花他的钱呢……” 我原觉得仲舒哥哥在感情一事上敏锐心细,怎么换到别人身上也变得迟钝呆木起来,看来他跟凤鸢确实只是志同道合一起酿酒而已。 我忍着笑说:“邓大夫仗义疏财,我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落魄时也全靠他出手相助,哥哥多虑了。” 中秋节我们五人一起过的,赏月时围圆桌而坐,我坐在虞重锐右手边,邓子射坐他左手边,仲舒哥哥在我右侧。他们都坐的圆凳,只有我坐没有靠背的凳子费劲,单独搬了一把藤椅来,背后垫上隐囊让我靠着。 邓子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我看他本想拉凤鸢坐下,见仲舒哥哥在另一边落座,就跟凤鸢挨着了,又改口道:“你是婢女,还是站在重锐身边吧。” 凤鸢白他一眼:“要你提醒,我又不是不懂规矩。”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活该啊…… 我看着桌子一圈的五个人,忽然发现这男女关系居然有些复杂。我跟凤鸢都喜欢虞重锐,虞重锐喜欢我,邓子射喜欢凤鸢,仲舒哥哥以前喜欢过我,现在邓子射疑心他跟凤鸢不清不楚乱吃飞醋,这都能画成一张网了呀!好像只有我跟邓子射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虞重锐侧过身来凑近我小声问:“笑什么?” 我拿起一块月饼来咬了一口掩饰:“没什么……就是过节,热闹,开心。” 他斜睨着我说:“我瞧你笑得就不像好事。” 这么奇怪又荒诞不经的想法,他应该猜不到吧?幸好寻常人是看不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的,否则岂不跟没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一样? 席间仲舒哥哥对虞重锐说:“我来沅州已月半有余,过完中秋也该告辞了,免得叔公在苏州久候不至,心中担忧。” 虞重锐道:“只剩半个月了,仲舒不等九月吃过我们的喜酒再走?瑶瑶也没有别的亲人。” 我差点被月饼屑呛着,连忙喝了两口水压下去,转过头去看他。 他也看着我:“说好的九月成亲,你忘了?我已修书回家告知大人,母亲和兄长应该都启程在路上了。” 我当然没忘,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成亲吗?还要见他的家人,不能等我好一点再说吗? 第113章 我们的婚期吉日定在九月初六, 正好是姑姑过世二十七月整的隔天, 还真是一天都不耽误。 我寻思自己不能成亲拜堂都要人搀着坚持不下来呀,我得加强锻炼,尽量恢复体力才行。 登高跑跳我还做不了,走路急了都喘得慌。虞重锐教我舞剑,把剑招放缓了做, 全身都能练到。我瞧他舞起剑来漂亮极了, 慢则如微风拂柳,迅则如游龙出涧, 可是到了我这儿……算了,反正只是为了锻炼恢复, 动起来就行。 我觉得一定是因为剑不好。他用的是真剑, 怕我不小心砍到自己, 只给我用木剑。木剑怎么会有手感呢? 仲舒哥哥把娘亲的剑带来之后, 我便执意要用它。那剑轻巧短小, 我用着正趁手。虞重锐拗不过我, 在剑身上缠了一圈布,以防我失手受伤。 太守经常来找虞重锐,询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