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摸摸咕咕响的肚子:“晚饭没吃,我饿了。” 云飞也笑:“我也饿了,飞机餐没吃,一路惦记刘妈做的饭。” 回到住处,刘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炉子上用小火煲着汤,饺子包好,正等候他们年夜归来。 时间临近午夜,吃饭前,云飞点支香塞在如意手里,捏着她的手,在门外放了一挂长长的红皮儿鞭炮。 点着鞭炮的引信跑开几步,如意丢了香捂住耳朵,云飞替她暖着捂耳朵的手。俩人一起望着乒乓作响的爆竹火光,鼻端萦绕着除夕夜挥之不去的浓郁火|药味。 尽管爆竹声响震耳欲聋,依偎在云飞怀中的如意,心里浮现出的却是这么一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时光走到现在,她忽然觉得:如果在寒冷冬夜里,有个温暖的窝,有个相爱的人,有桌热腾腾的饭……双双走到地老天荒,世界尽头,此生足矣。 说到底,无论功名利禄,还是地产珠宝,临了,谁还能带走什么吗? 幸福大抵就是,相爱相守的两个人,吵吵架拌拌嘴,轰轰烈烈不多,琐琐碎碎不少,日子过着过着,不知不觉间,相伴到白头。 吃完年夜饭,如意给父母电话拜年,一边说着演出的事,一边磨磨蹭蹭地商量好回家的时间。然后她抓紧时间一一给老师、同学、朋友们发送拜年的短信。 好歹忙完,回头看时,疲惫不堪的云飞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拖鞋掉在地上,震天响的鞭炮声他充耳不闻。 如意与刘妈不忍心叫醒云飞,拿来被子替他细细地掖好。 如意忙了这些天,同样疲惫到了极点,她卸了妆,洗过澡,吹干头发,出来见云飞依旧沉睡,看了他一小会,已是哈欠连天,被刘妈催去睡觉。 钻进被窝的如意几乎是立刻睡着,睡前最后一个未能完成念头是:国家有规定?适龄大学生可以结婚…… 翌日睡醒一看表,妈呀,大年初一,她居然睡到十点半?! 火速穿衣起来,趿着鞋冲出卧室。人家云飞早已沐浴更衣,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旁的笔记本电脑前展开工作,见她出来,笑着抬头:“懒虫,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刘妈,过年好!不好意思,起晚了起晚了,红包有没有……” 吃过早 午饭,云飞非要如意把昨晚演出过的《夕阳箫鼓》给他单独弹一遍。 其实,他已经在电视上看过节目回放,新闻中随机采访的观众评价与网络票选,对李如意的节目是齐刷刷的一片叫好声。 如意很用心地为云飞演奏了一遍这首作品。 这台琴,这间装修专业的琴房,这套房子,这个万事俱备的所在是他为自己一手打造的。如果没有这个地方,还待在音乐学院里打游击似的到处找琴练,想取得今天的成绩,恐怕难。 一曲弹完,云飞像沉醉在音乐里一样久久不愿醒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鼓鼓掌,真诚地夸了句:“好听!” “想听什么,你点,我弹给你。” 云飞一笑,对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能单独听一首已经很满足了……如意,我们说会儿话吧。” “好啊!对了,我还没来及问,你这次哪天回去?” “这次,”云飞抱歉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晚就得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