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本身性格温婉,在御兽宗剑阁的人缘极好。此刻薄言一身素衣,腰缠软剑,还在细心安慰身边紧张的师妹,温言软语,给了身边同门很大的鼓励。 她隔得远,神识又几乎没用,之前都不晓得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在看到白露花落在自己发间时,她心募地一沉,然怕引起恐慌,她仍是微微一笑,问身边之人,“这花怎么落我头上了?” 她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发间白露,旁边的女弟子就结结巴巴地道:“花,花变色了。”身边都是同门,然而在那一刻,同门们后退,在她周围形成了一片空地。 就连刚刚她安慰的师妹,也慌张后退,她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惊恐。 她抚摸白露的手一僵,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薄言也是不知道裂虚妖具体情况的。 但她知道,这花是王怜枝用来寻妖的,她早已见识过寻妖花的威力。刚刚花朵在御兽宗弟子周围飞,她跟许多人一样,心里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正是这个原因,身边的女弟子才格外紧张,她出言安抚,没想到的是,这花竟然落在了她头上,还变了颜色。 看到王怜枝走了过来,薄言发现,她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她的小腿微微发颤,心跳犹如擂鼓,浑身绷紧。她是水,那一刻,好似周身的水凝结成冰,遍体生寒。 好在,手还没抖,不算太过丢脸。 薄言将手放在腰上,握住了剑柄后,缓缓镇定下来。 飞剑,对于剑修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她握着剑,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苏饴糖他们看到薄言握剑,心里头就咯噔一下,这就是他们不想面对的情况,一旦确定对方有问题,或许会引起激烈反抗,然而在这里头神识受限,灵气不能用,若个个如此,后续会更加困难。 不过薄言只是握紧了剑,并没有别的动作。 她甚至还挤出了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我有问题?” 王怜枝点了下头。 薄言直接坐下,掏出一枚玉简。这不是什么法宝,而是那种记录用的普通玉简,当年苏菁身上也爱携带这样的玉简,在里头写下自己的修炼心得。 薄言闭眼,飞快地在玉简内留下了一段话。 她也有亲人,有朋友,甚至于,她心里还偷偷爱慕着一个人。虽说剑修最爱的是剑,可她与他一起入门,一共修炼,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同道挚友,她不会因为感情在比斗的时候剑下留情,却会在比试过后,与他一起分析剑招,一起进步。 剑阁剑道功法不少,但他们都选择了沧浪剑诀,且都修到了第五层,原本以为,他们能继续下去,一直练到九层,走到更远…… 同是爱剑之人,剑道不孤。 当然,这份心思薄言从未说出口过。 因为她知道,他爱剑,胜过一切。 她给亲人朋友都留了话,至于那个藏在心里的人,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只希望自己能死得干净利落一点儿,不能被妖魔感染,也不能影响到他人。 更不能,影响到他。 薄言将玉简递给云听画。“麻烦帮我转交给我师父。” 云听画接了玉简,心情沉重,他实在没忍住,说:“不会死的。” 薄言浅浅一笑,“多谢。” 她将软剑缠在手臂上,手里死死抓着剑柄,随后闭眼,说:“我可以了。” 冥禾挤了过来,语气焦急:“到底怎么回事?” 薄言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再睁开眼。 王怜枝让冥禾后退,他取下薄言发上的白露花,握在掌心里一揉,便有一滴暗红汁水从他指缝里滴落,落在了薄言的额头上。 水珠飞速滚落,冰凉的液体钻进她的脖颈里,也钻进了她的衣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