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这坑是我挖的,我填也是应该。” “我找过你呀,你没接我的传讯。” 苏饴糖往前一步,绣到云听画身上的香气,问:“你今天去哪儿玩的?身上好香。” “百乐舫。”云听画脸有点儿红,他觉得她吸气嗅味道的样子都有那么一丢丢可爱,就好像,让他吃了一口糖。 “我帮你去看怜君公子的。” 苏饴糖:…… 我真对怜君公子没兴趣。 你自己想去逛青楼去就是了,不要随手给我一口黑锅。 想了想,苏饴糖开始告状:“那个楚修真是太可恶了。”她在为了云家努力修炼努力刷滚滚的好感度,那么向云听画告状为出口恶气也是应该的吧。 她是真的被楚修膈应坏了。 云听画似没想到苏饴糖会主动提起楚修,他问:“你不喜欢楚修?” “不喜欢。” 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云听画眼里笑意藏不住,却板起脸孔说:“那他说什么等你,带你走,都没问过你的意思就直接这么说了?” “太不要脸了吧!” 害他都以为甜甜跟他情投意合,会跟他一起走!白担心了一整天。 “以前只是把他当做师弟,指点了他一些剑术,我落魄时他不闻不问,如今反而跳出来说那些恶心人的话,他这样的做法,不仅坑我,还害你丢脸。” 苏饴糖心里头有气,本想着说教训一下楚修,只是话到嘴边,想到云家会出现的麻烦,想到那覆灭的命运,她又不敢乱生事端,便道:“等爹娘回来,定要叫他们给我们做主。” 事关两个世家,楚修背后现在还有大澜州的鼎剑阁,她不想让云听画跑去乱出头。 苏饴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她怎么就想不开要来告状呢。 云听画闻言也皱了下眉头,说:“我等会儿去问问,金丹期的楚修能不能打。” 云听画虽然嚣张得无法无天,但他其实有点儿分寸,从来没惹出过大乱子。 楚修金丹期他不怕,但楚修已经拜在了大澜州的鼎剑阁傅堰门下,傅堰本人是金丹期六层,鼎剑阁还有一个元婴期老祖,虽已多年不曾出世,却是鼎剑阁的灵魂,是鼎剑阁能坐稳大澜州四大宗门之一位置的关键。 这些,画舫上楚荀都已经交待清楚了,他白日听得认真,全部记了下来。 他命不长,爹娘想要他活得痛快,这些年也一直任他作天作地。 但他不能去招惹那些爹娘都兜不住的麻烦,给爹娘找不痛快。他死了就死了,爹娘还要活很久。都说他们的背后是苍玄界的御兽宗,可他也清楚,若真是御兽宗内很重要的人,也不会被发配到灵气匮乏的小澜州了。 可能他们对御兽宗唯一的贡献就是金精兽,但是那多肉叶子也不是云家自己培植出来的,他跟苏饴糖吹牛时说是自家秘方,秘方是秘方,独家不现实。 就他们家这点儿实力,还能保证独家? 如今,不仅不能给爹娘找麻烦,他还得护住他的小甜甜,所以,对待楚修,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般了。 “你别填了,赶紧跟我回去睡觉。”云听画把苏饴糖拽上了机关鸟。 苏饴糖也没反对,用灵气法诀除尘术稍稍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后乖乖坐在机关鸟背上。 她才跟着云听画念了那句绕口令,这会儿肯定得听他的话,横竖坑也填了大半,滚滚总不会那么不小心,晚上睡觉又掉下来? 呸,她还是不要乌鸦嘴了。 就是回去的路上,她总觉得今天的云听画贴得很近,她后背上好似贴着一团火,把她被冻得冷飕飕的身体都捂热了。 叫她忍不住往后靠,还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累了一天,身子又冷,如今挨到热源,仿佛靠了个烤火炉,叫人昏昏欲睡。她屁股往前挪,身子前倾,双手还环住了鸟脖子。 免得真靠到云听画怀里睡着了,还得被他说想占他便宜。 云听画看着苏饴糖打瞌睡,脑袋往前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她宁愿往前抱鸟脖子,都不往后靠他。 云听画:肯定是太害羞了! 眼看她头都有两次撞到鸟脖子上,云听画心想,“我就大发慈悲地让你靠一下。” 他没叫她,而是慢慢伸出手,轻轻坏住了苏饴糖的腰,让她往后靠在了他胸膛上。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云听画身子都僵了,他觉得自己的胸膛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堵墙。 她没醒。 云听画长吁了口气,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把机关鸟的速度放慢,慢悠悠地在天上飞。远处圆月悬空,他骑着机关鸟前行,仿佛明月要拥他入怀,而他圈她入梦。 回到小药山,苏饴糖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正想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抱进了屋,又回到了熟悉的被窝里。 “安心睡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