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谦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在警局没看到你,但听段竹说你也去了,孟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捂住嘴巴,身体慢慢从墙壁上滑下,瘫坐在地上,努力让声音镇定:“我不知道。” 盛少谦以为任臻跟自己一样不知情,便不再问了,低声喃喃:“这孟蝶到底怎么回事,消失这么多天不见人影。” 他也累了一宿,此刻同样不太想跟任臻说太多,碎碎念了孟蝶一会就挂了电话。 任臻放下手机,双手掩住脸颊失声痛哭了出来。 …… 噩梦,血腥,梦魇,辗转。 那些腥臭的味道仿佛透过照片冲进了她的鼻腔,从尸体里潺潺渗流出来的硫化氢是毒气,像追魂索命的阎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让她难过的踹不过气。 时柏年拿钥匙旋开房门,明明已经日上三竿,她公寓里却拉着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屋外所有的光线。 在昏暗的环境里,他隐约听到楼上她的呼救声。 男人大步流星走上楼,大床上,她紧缩着眉头满脸泪痕,双手在空中挥动,神情震痛。 时柏年心中一刺,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柔声叫名字唤醒她。 任臻慢慢从梦魇中睁开眼,看到时柏年坐在自己床边,他粗粝的指腹刮走她脸上的泪痕,这个男人的眼神此刻是那样温柔安定。 “做噩梦了?”他问。 任臻嘴角一抿,昨晚的所有委屈和恐惧在这句话中喷涌而出,她猛地坐起身扑过去抱住他。 第21章 普鲁卡因 【做饭?这粥我没煮过。】 ——时柏年婚后手札 时柏年顺势抱住她的腰, 掌心却摸到一片润湿的冷汗,缓缓轻拍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 他耐心地低哄着:“别怕, 只是个梦。” 任臻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如小兽一般轻轻呜咽着:“怎么才来!” 湿咸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任臻靠在他的怀里, 敛着眼睫, “我头痛的很!” 时柏年搓了搓她冰冷的手臂, 低头抓起床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有力的大拇指揉按着她两边的太阳穴,“早上太忙没照顾到你,不要怪我。” “别哭了,眼睛会瞎。”时柏年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回来喂给她。 “反正都辨不出颜色,全瞎了倒不用这样苟活。”纤长卷翘的睫毛全部被泪水黏在一起, 任臻揉了揉眼角, 喉咙还在抽噎。 “这是气话。”时柏年去洗手间把毛巾打湿, 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我从食堂给你带了午餐, 你下来吃点。” 任臻别开脸,她颓废地坐在床上, 头发凌乱, 面容憔悴不堪,“我脑子乱的很,不想吃。” 时柏年却直接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抱起来, “我趁着午休赶回来,单位一堆事下午估计顾不上你,你不吃,我没法安心工作。” 将她按在餐桌上,时柏年打开食盒,把筷子塞到她手心,“多少吃一点。” 任臻捏着筷子,神情倦怠蔫蔫的,问他:“找到凶手了吗?” “还在调查。”时柏年把最后一道菜推到她面前,“别想这些了,吃饭。” 任臻闻到肉香,她垂眼,看着餐桌上那道青笋肉片,气味跟视觉混合刺激,她的胃中突然翻滚起来,任臻猛地捂住嘴巴起身冲进洗手间。 刚刚才忘记的恐怖画面,再一次涌现在脑海,任臻扶住马桶,她昨晚吐过一次,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干呕和胃部隐隐传来的不适与震痛。 看到她压着腹部,时柏年盯着餐桌上的食盒,顿时恍然过来,他懊恼自己忙昏了头,忘记避讳荤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