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称呼,让警卫员登时没了脾气。 这位到底是大院里的,这么亲昵的叫一声,一下子拉近了关系。 倒是不好用尊卑不分来说他。 “听说汪老住院,我过来看望看望,他怎么样?” “不好不坏,医生说最好还是静养,尽量少被打扰。”罗嘉鸣觉得自己真机智,虽然都是被阮文逼出来的,“刚才刚躺下睡着了,我也不好喊他起来。林叔您的心意我传达,真是麻烦您特意过来这一趟。” 林平山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了两步忽然间又回头问了句,“听说阮文去了欧洲那边,你们有打电话通知她吗?” 罗嘉鸣觉得,这位老奸巨猾的林部长已经猜出了什么,他笑了笑,“通知了的。” 林平山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又转身离开。 警卫员有些忿忿不平,“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人吵醒?汪家人未免太过分了些,您可是亲自过来探望的。” 林平山没有说什么,他径直往外去,“你再去问问,看那个阮文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回来了?”警卫员有些惊讶,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人回答他。 …… 罗嘉鸣倚在墙上,看着送走了的人,他忽然间发现,拒绝一个人似乎也没那么的难?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再进去时看到阮文正在跟汪老说坏话,“你见了都要生气何必见他?你不见他落了面子的是他,他生气气病了,那就是你赚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的歪理?” “这是歪理吗,这是事实。”阮文很是理直气壮,“难不成你还想跟他说话,那要这样我回头请人过来?” “不气死我你不甘心是吧?” “哪能啊,还指望您过年给我发压岁钱呢。”阮文小声说,“我可就指望您的压岁钱沾沾好运了。” “这才几月,这就惦记上了?”汪老一脸的嫌弃,但嘴角还是上扬着的。 阮文和汪萍谢蓟生不一样,她跟人顶嘴有个度。他养的那俩孩子死心眼,或者说缺心眼。 不如阮文体贴。 “那是,不把你这点老底都掏光,我可不罢休呢。”阮文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让汪老慢慢吃。 她自己继续啃苹果,但是吃了两口觉得没劲就放下了。 没怎么吃主食,光吃苹果越吃越饿。 “我去食堂弄点饭吃。”她交代了罗嘉鸣一句,“你在这里守着,有外人来赶走就行了。” 罗嘉鸣本来想说句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眼睁睁看着阮文离开。 他坐在床头陪着汪老。 “汪萍要是有阮文那么进退有度,我也不用那么担心她了。”他就这一个闺女,和其他几个小子不一样。 但汪萍的胜负心,比他任何一个儿子都要重。 “我年纪大了,不定能活多久呢,将来你多体谅她一些。” “您怎么能这么说。”罗嘉鸣被逼出来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可不是嘛,祸害别人的人总是活得长久一些。”汪老又吃了口苹果,真酸,难怪阮文不爱吃呢。 …… 阮文没想到竟然能在食堂遇到汪成斌,他人就坐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直到阮文敲了敲桌子,他才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茫然,“怎么了?” “借你点票。” 阮文刚从国外回来,就连打车的钱都是付的英镑。 出租车司机还怀疑她是骗子,要不是因为看到阮文来的是解放军医院,怕不是要跟着她。 英镑在医院食堂不好使啊,人家认的是毛票。 汪成斌反应过来,阮文刚从国外回来,衣服上都很多褶皱,应该是回来后直接来了医院。 “你吃什么,我给你打去。” 阮文也不知道这边有啥好吃的,“就随便来点就行,有肉最好了。” 汪成斌没怎么和阮文打过交道,毕竟他和阮文隔得太远,本身他也不是话多的人。 看阮文趴文穿着大花长裙坐在那里,和医院食堂格格不入,他恍惚了下,这才去窗口打饭。 等他回来的时候,阮文旁边坐着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 正在闲聊着。 “你在哪个单位工作,家里人生病了吗?” 阮文神色间的确还有些疲惫,有点像是照顾了病人两天两夜的倦怠。 “我在民企工作,不是什么正经单位。” “民营企业好啊,现在民企可赚钱了,工资比国营工厂都高。不过你要是想调到机关单位去的话也不是不行,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回头我给你联系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