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文问涂所长。 这个名字让涂安国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阮文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纠结,“这个名字有什么禁忌吗?” “那倒也没有。”涂安国到底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她是因为被叛徒出卖才牺牲的,出卖龙慧同志的叛徒虽然得诛,不过他姐夫又是不能得罪的。” 虽然涂所长说的拐弯抹角,但阮文是听明白了的。 龙慧烈士固然可敬,但是又有“政敌”,或者说“潜在政敌”。 所以明所长才特意交代一句,别声张。 怕的是因为认祖归宗,断了谢蓟生的前程。 人是有私心的。 阮文就有。 但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小人物的私心不会有太大的危害。 阮文想,或许谢蓟生比她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还是打电话跟谢蓟生说了这件事。 “嗯,我到时候只是顺道拜访一下石家老爷子,让他宽心,你放心。” 其中恩怨,谢蓟生多少了解。 他不是官迷,对前程其实也没太大的兴趣。 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才最好。 只可惜事事如人意者,不过两三分罢了。 谢蓟生还没去上海,倒是阮文先去了一趟。 省大和上海那边的学校有一个交流活动。 确切点说,是大比武。 国内重点高校都受邀请,前去参加比赛。 化学比赛内容是什么? 做实验呗。 这方面阮文是强项,也是北山大学的招牌。 自然要带着。 78年初离开安平县后,这还是阮文第一次见到王春香。 就读于复旦的小知青眉眼间不见了羞涩,看到阮文时兴奋的跑了过来,“我就猜你肯定在这趟车上,累不累,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化学系的其他学生看着直接被拉走的人懵了,好歹也把我们给捎上啊。 …… “去年本来有机会的,不过当时我们专业就选一个人,所以最后挑选了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男同学,我再努努力,说不定明年就能出去了呢。” 无线电是热门专业,但就国内外的研究还有不小的差距。 王春香和出国留学的那个男同学也有联系,偶尔会请教他一些问题。 这越发坚定了王春香出国的念头。 “不知道国外有多先进,我永远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我觉得老师是矛盾的,他说多看书就好了,可教材是死板的,人手一册大家都知道。他有时候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支持哪个观点,我觉得还是出去走走好。不出去看看,我永远就是那个小城市的姑娘,初中毕业后读不了高中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或许等待好些年才能等到一个工作岗位,在车间里忙忙碌碌一辈子,虽然这也是生活。可是阮文,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呢。” 真是那句话——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阮文笑了起来,“人能做到不随波逐流,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就已经很厉害了。” 王春香是聪明的,只不过需要发挥的空间。 下乡插队时,她没这个机会。 知青点的其他知青都是高中毕业,就她一个初中毕业生,学历上无形的歧视与打压像无形的网,让她透不过气了。 直到离开那知青大院,她才有了适合生长的地方。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才华的发挥也要有适合的土壤,而适合王春香的土壤,正是大学。 “我也觉得,所以阮文你真的很厉害。” 能独立思考已经很厉害了,可能带着大家思考人生的意义所在,包容性的去对待其他人,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我觉得头两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