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系好过亲姊妹,祖母希望你们姐妹俩将来也能同我们一样,即便将来谁有了难事,要记得相互帮衬。” “你们俩,可一定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老太太脸上始终带笑,眼里微微泛着水光。苍老的手紧紧拉着她们,跟长在上头似的,掰都掰不开。 顾蘅一时没忍住,埋到顾老太太怀里呜呜大哭。 顾慈望着祖母的眼,恍惚间像是回到前世,自己抗旨,祖母也是这般苦口婆心地相劝,却被自己不知好歹地拒绝。 这一拒,便再没见过面。 万千感慨涌上心头,她攥紧祖母的手,拼命点头,泪珠子断线似的往下掉。 上辈子,幸福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她却平白让它溜走。这辈子,她就是回来好好过日子的。 祭过宗祠后,姐妹俩该沐浴上大妆。 裴氏亲自上阵,十六个婢女一块打下手,还有些忙不过来。描眉、点唇、上胭脂、梳发髻......一通折腾下来,刚好到吉时。 外头响起鞭炮声,迎亲的队伍来了。 围观百姓纷纷起哄,家丁们在门前投撒红利,喧嚣不断。 裴氏忙给两人罩上红盖头,站在中间,一左一右牵着两人去堂屋。 顾慈手心濡湿,鼓乐声、催妆声灌入耳中,她直觉有些不真切,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礼官按制唱念赞词。 顾慈捏着红绸,安静听着。手里忽然被人偷偷塞了样东西,顾慈低头一看,是一柄小木剑。 因主人每日刻苦练习,剑身上划痕密集,正是顾飞卿每日练习之物。 衣袖动了动,稚嫩童音传来,煞有介事地同她说:“二姐姐,师父以前答应过我,说日后他要是欺负你,就准许我拿剑给你报仇。二姐姐把这剑挂在床前,算是给师父一个警告,这样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给当朝太子一个警告? 顾慈忍俊不禁,好在有盖头挡着,没人瞧见。余光从盖头底下漫过去,顺着那根红绸,一袭大红色衣袍映入眼帘。 她心头砰砰撞跳,紧张感倒缓和不少。 趁没人注意,顾慈悄悄勾了下顾飞卿的手指,算是“一言为定”。 花轿起,两条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并排行了一段路,便各自分开,朝两边去。 * 忠勤侯府。 一通礼节完,众人笑着退出新房。 顾蘅坐在新床上,累得直不起腰,当下也不管规矩不规矩,踢了绣鞋就爬到床上,闭眼不起。 陪嫁来的婢女琳琅吓一大跳,抱着她胳膊拉她起来,“姑娘可别睡,姑爷这会子就在前边敬酒,等他回来还得洞房呢。” 顾蘅踢蹬两腿呜呜,“不洞了不洞了,谁爱洞谁洞去,我必须得睡了。明天太阳晒到我屁股之前,谁也不准叫我起来!” 说着又往床里头拱了拱。 琳琅一脸牙疼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凑到顾蘅耳边道:“姑娘,您要睡也可以,这脸上的妆总得卸下吧。不然明早起来,这脸蛋不得全烂了?” 这话果真奏效,也不用她扶,顾蘅就一骨碌坐起,蹬蹬跑下床。 方才盖头揭开后,奚鹤卿就一个劲儿笑话个不停。虽然没笑出声,可他胸膛震得跟抽筋一样,喝交杯酒的时候,还不忘偷偷在她耳边取笑:“你们家面粉不要钱啊?” 他家面粉才不要钱呢!信不信她明日就把他家给吃穷咯! 她也不喜欢把脸抹成这样,跟面粉团子上打俩腮红似的,别提多难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