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直接的问出来。 原本他还是松松散散的站着,听见这话,只觉得身上寒毛一竖,整个人都警醒了。 “娘娘。”听见这样的话,六斤是不可能继续坐着了,他起身行礼,“娘娘,这流言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听着倒是没什么,他态度倒也恭敬,可仔细想想,他一张口就说这是流言,那为了流言找他过来的娘娘又是什么? 张忠海忍不住就想咳嗽了。 许元姝笑了笑,道:“流言?”她又指了指椅子,拿腔作调道:“你坐,站起来做什么?既然是流言,我要问问你,早上你跟魏贵太妃说了什么,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出来?” 六斤眉头一皱,道:“娘娘,这……”声音听着很是犹豫,像是不想告诉她。 许元姝冷笑一声,直接站了起来,道:“我原先替你——既然这样,你等着皇帝问你吧!”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张忠海,“走!叫他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 原本就是临近申时,皇帝来回的动静许元姝早就烂熟于心,她这一出来,就正好跟回来的皇帝打了个照面。 “陛下。”许元姝福了福身子,告状了。 “……想叫他来问一问的,没想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脸的委屈,倒是我成了恶人了……” 皇帝笑了笑,道:“他原本嘴就紧,你问不出来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许元姝瞪他一眼,道:“我先去吩咐晚饭了。” 皇帝到了前头正屋,想了想先叫跟着的太监下去了。 六斤看见皇帝进来,急忙上前行礼,皇帝说了句免礼,走到上头坐了下来,这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魏贵太妃下午还宣了太医。” 原先当皇子的时候,皇帝还有点得过且过的心理,不过当了皇帝就不行了,若是皇帝也这么来,那小事儿就得给拖成大事儿,所以但凡有个什么不对的地方,那是一点都不能拖的。 六斤面上有些犹豫,犹豫里还有点痛苦,“陛下……奴婢前两日去祭祀先帝,有齐王府的郡主跟世子同行。” 这事儿皇帝知道,当下嗯了一声,不过潜意识里还浮出一个念头,方才元姝说怎么问他都不说来着。 “郡主跟世子看着有些憔悴。” 皇帝对这两个孩子印象不是太好,尤其是上回进宫闹得那一场,再加上先帝那个被荣亲王害死的嫔妃,他对先帝的所有孩子都有点忌惮。 哪怕连话都还说不利索的梁亲王,皇帝也是敬而远之的。 “你继续说。” “魏贵太妃叫他们两个整日的抄经书,一天二十页抄下来,别的什么都不能做了。” 六斤半低着头,“奴婢斗胆,这两个孩子性子有些拧巴,原先在靖王府的时候就……就不太谦虚,正是该好好读书明理的时候。” “先帝过继他们两个给齐王府,原是好心,可要是这么教下去,怕是要让齐王府蒙羞了,也要连累先帝的名声。” “奴婢觉得魏贵太妃这样做有失偏颇,便劝了两句。” 皇帝皱了皱眉头,怕不是劝,魏贵太妃下午宣了太医去,若不是气得狠了,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请太医,这是专门做给人看的。 皇帝想了想,道:“魏贵太妃年纪大了……这样,还是要叫他们两个念书的,回头朕派人去齐王府说一声,给请个先生。” “你……”皇帝叹道:“去给魏贵太妃赔个不是,她是主子。” 哪知道这话说出来,六斤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想去。” 皇帝惊了一惊,差点站了起来。 皇帝觉得这事儿不太对,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那天早上六斤是怎么维护先帝,怎么维护魏贵太妃的,皇帝都牢牢记着。 他连命都能不要……可现在竟然不想跟魏贵太妃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心中忽然生出点庆幸来,现如今六斤跟他更加的亲近,居然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