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我有块手帕想请父亲带给琦姐姐,这么一去怕是再也见不着面了,给她留个念想。” 许元姝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半低不低的头看着许义靖。 许义靖略想了想就点点头,道:“你叫人送来你祖母这里,我下午出门的时候来拿。” “多谢父亲。”许元姝行了个屈膝礼,看着许义靖离开。说实话,她也没觉得父亲会带着她一起出去送别外祖父一家,可是不试一试总归心不甘。 又过了一会儿,许元姝拉着许修志道:“我们也该去灵堂了,祖母好好歇着。” 许老太太只说了多穿些衣服之类的话,就叫她们走了。 两人出了屋子,沿着夹道一路往回走,只是走着走着,许元姝忽然发现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许修志好像忽然停下来了。 许元姝回头看他,却见许修志红了眼眶,看着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了。” 许元姝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祖母很快就从死了个儿媳妇的悲痛中出来,父亲……从来就没有悲伤过。 两人堂而皇之地就这么谈论起给孟家送盘缠,起因不是因为两家是亲戚,也不是因为外祖父无端受了牵连,甚至不是因为伤心—— ——只是因为这样能不落话柄,就算将来皇帝想起什么来,也牵连不到许家。 至于她自己……摆在面前的生死、前途、报仇伸冤等等问题让她只能把悲伤深深地埋起来。 就是方才祖母跟父亲讨论送盘缠,她想的也是怎么从祖母的话里学到更多。 可是许修志不一样,他除了伤心再没有别的情绪。 看着他的眼睛,许元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上前抱了抱他,半晌却只说出来一句话。 是跟他说的,也是跟在天上的母亲说的。 “我在,姐姐一直都在。” 过了头三天的孝期,守孝的各种规矩容易了许多,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 守孝本就对女孩子没有太多要求,比方头三天不吃不喝,还有睡草庐土地等等,都是针对男子的要求,当然饮酒作乐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可是许元姝依旧是一碗饭只吃小一半,整日的活动却没有停的。 接下来的几天,许元姝没有找任何机会跟梅香搭话,就算父亲不在,她也不跟梅香有任何接触了。 她不能因为这个再被父亲记上一笔了。 况且……真相就在眼前,外祖父一家离京已经成定局,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又是三天过去,初十早上,是孟氏出殡的日子。 一大早起来,先是烧纸磕头,随着万妈妈一声“出殡”,许修志把灵堂里那个用了七天的火盆高高举起,又重重摔在地上,人群里爆发出激烈的哭声。 火盆碎了,许元姝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已经哭了七天,但是眼泪依旧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下人上前抬起棺材,许修志捧着孟氏的灵位走在最前头,棺材就这么被抬着出了许家的大门。 许元姝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过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续弦,过不了多久……整个许家还记得母亲的,怕是只有自己跟志哥儿了。 连主子加下人一共六十余口,除了祖母和她屋里伺候的两个人,看门的,以及厨房上的一个婆子,剩下的人全部都跟在棺材后头,送孟氏出殡。 ……许元姝回头看了一眼,至少这个葬礼还算是隆重的。可是又有什么用,母亲已经死了,这都是办给活人看的。 她转过头来,就看见不远处,父亲正和两个来送葬的同僚寒暄。 “……在天香楼定了位置,请务必赏光……” 等到了城门口,棺材被放在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