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上,打坐行气。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了小木匠的身上,他闭着眼睛,尽可能地将心思杂念驱散,然后按照鬼王先前教授的《灵霄阴策》,认真感悟和行气。 他先前在鬼王的推动下,已然感受到了《灵霄阴策》的强大之处,但他还是有些担忧。 他担心那是鬼王的功劳,给他感受到的,只不过是虚妄。 但此刻独自推动起来,气息澎湃,紧接着经脉受到不断的挤压和拓展,源源不断地暖流经过,就仿佛乡下小土路,渐渐扩散,有往大马路,甚至铁路的趋势发展去。 这情况让小木匠十分惊喜,而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自己行气的周天,居然比之前要翻了好几倍。 搁以前的时候,他推动过六七回,便已经疲倦得不行了,精神也感觉到萎靡无力,然而此刻就仿佛装上了蒸汽机一样,浑身都是劲儿,脑子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正是这一份清晰,让他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譬如渝城袍哥会内部的勾心斗角,各种纷争,以及派系林立之中的斗争与联盟,对于这些,他作为一个外人,虽然窥不见全貌,却能够结合许多的信息,最终得出一个自我感觉还算靠谱的结论来。 譬如他觉得那个叫做陈仓的闲大爷,他或许跟鬼面袍哥会后面的那个组织有联系。 譬如廖恩伯廖二爷,很有可能是死于自己人的谋算,而鬼王仅仅只是充当了那一把杀人的刀,并且这把刀,还有人希望将它给折断了,一劳永逸。 譬如鬼王对他的这些行为,未必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 总之那一夜,他想了许多许多。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条小破船,在最湍急、连拐十八弯的江面上行着,稍有不注意,便是一个船翻人亡的下场。 如何破局呢? …… 第二天的阳光洒落在了窗棱边,床上的鬼王坐了起来,认真地打量着那个坐在窗边的后生。 他看着这个青春逼人的后生,又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肥猫,心中万般想法,却最终还是没有动弹。 他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小木匠,他睁开了眼,瞧见了床上半坐着的鬼王,而鬼王正在朝着他打手势,让他去确认一下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木匠点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客厅,站在门口,然后从门口小洞往外望去。 他瞧见了顾白果。 嘿,这小妮子没事儿,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有些着急,而这时房门又敲响了,叩叩叩,叩叩叩,小木匠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把门打开,而是站在门口,静立不动。 顾白果敲了好一会儿,“咦”了一声,将信将疑地往回走,没一会儿,就下了楼去。 小木匠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瞧见鬼王正扶在卧室的门框看着他。 小木匠走了过去,鬼王问他:“什么人?” 小木匠回答道:“一个认识的小姑娘,过来找我玩儿的,不过我不敢开门,她以为我不在,所以就走了。” 鬼王点头,没有多想,而是递过来一张纸条,说道:“这上面有一些药材和需要准备的东西,我需要尽快恢复伤势,你去附近的药店帮我买来……” 小木匠听了,不敢怠慢,接过来认真打量了一下,大部分都不认识。 不过他不敢疑问,恭谨地说道:“好。” 他准备离开,而临走前,鬼王却幽幽地说道:“甘墨,我的好徒弟,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弟子,按理说我对你应该是非常信任的,但所谓’人心隔肚皮‘,你师父我被人骗多了,所以不得不用些手段——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背叛了我,会是什么下场,对吧?” 小木匠听了,二话没说,直接回身,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父,弟子不敢。” 瞧见他这般认真,鬼王笑了,说不必如此,你去吧。 小木匠这才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出门,又关上门之后,带着身后跟随的虎皮肥猫离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