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芷柔心瞬间提起来,拒绝的话到嘴巴生生吞咽下去。她这个时候出声阻止,只会令他们生疑。 太傅心中也想到这一点,陆芷柔的确是只有发病的时候,才敢如此,当即点头道:“你尽快将人请来。” 陆贞儿吩咐人去请谢桥。 屋子里的人,谁都没有发觉陆芷柔的异处。 她有了打算,便也不急躁。 黑暗中,她露出的那一双眸子,闪烁着幽光,带着哀求:“贞儿,我穿着裘衣,你们能够先出去一会?我换一下衣裳。”陆芷柔双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一个眼光都吝于给太傅。 太傅心中不是滋味,想靠近,又怕陆芷柔过激。只得远远地站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郡王妃不是外男,不碍事。” 陆芷柔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浮躁起来。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瓷瓶,她脸上还未定型,弄的模样只有五六分相似,暴露在他们面前,定然能够拆穿,所以她想将人支出去,将药瓶收起来,免得被谢桥给发现端倪。 今日谢桥对她百般试探,足以见得她对自己起疑,谢桥观察入微,没有陆贞儿与陆鸿这般好糊弄。 心中急乱,陆芷柔沁出一身冷汗,裘衣洇湿,后背冰凉。 “可是,我的裘衣湿了,冷。”陆芷柔娇娇柔柔的说道,又恢复到从前的温顺。 太傅心中一急,再也顾及不了其他。几个阔步,来到床榻边,抓着陆芷柔的手往外一拽,手已经摸向她的后背,一片冰凉。 陆芷柔受了惊吓,她不过一个晃神,便被太傅给拖拽下来。心口砰、砰、砰剧烈的跳动,低垂着头避开照在脸上的银光。 “贞儿,你带着她去净室换下裘衣。”太傅不放心陆芷柔一个人。 陆芷柔脸上的神情僵硬,暗暗咬牙,觉得今晚当真是要交代在这里! 她若是去净室,脸定然会被人看得仔细。 “姑母?”陆贞儿已经利落的拿好干净的裘衣,往净室走去。回头见她一动不动,盯着地面发呆,心中的那股异样又翻涌而出。 陆芷柔心里并未想好如何应对,陆贞儿在催促,脚步在靠近,袖中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太傅伸手抬她的下颔,陆芷柔惊慌的避开,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双眼。太傅心中一动,咽喉滚动一下,劝道:“你快去换衣裳,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 手臂一紧,陆芷柔被陆贞儿拽着往净室走去。心口猛然一跳,急促道:“哥哥,你抱我进去!” 屋子里霎时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众人神色古怪。 陆贞儿错愕的松了手。 只有太傅,神情很激动,连说几个好,走过去要抱着她进去。 这时,婢女进来通禀:“郡王妃来了。” 陆芷柔大惊失色。 谢桥怎得会来这般快? 陆贞儿愣了一下,转瞬明白过来,难道是她觉察到问题过来了? 想到此,陆贞儿看着自从父亲进来之后,处处透着怪异的陆芷柔,连忙说道:“快请进来。” “慢着!”陆芷柔背对着光,整个人隐在黑暗处:“哥哥,我病好了,不用诊脉。我困了,你们先回去,明日一早我同你回去。” 太傅心动。 陆贞儿无疑更加认定陆芷柔有问题,看着她所站的位置,似乎在刻意避着让他们见她的脸。 “姑母,您的身体更重要,我们看一看,并无害处。”陆贞儿紧盯着陆芷柔,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陆芷柔一句话未说,只是望着太傅。 太傅明白她的意思,不悦的看向陆贞儿:“贞儿,没病看什么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