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秦蓦一字一字缓慢道:“药呢?” 谢桥神色一变,摇了摇头。她手里只有半丸药,还有半丸药在南宫萧手中。大庆皇帝的病,她给医治好了,药却是在南宫萧的手里,他让她治的时候,便只先给了半丸药,剩下的半丸药他们订协议,治好之后才会给她。 可是谁知后面发生太多的事情,南宫萧又出尔反尔,她留在大庆,他才会将半丸药给她。 明争暗斗,她都未能找到他藏在何处。 她不能再拖延了,所以她放弃,在孩子出生前赶回来。 “穆神医告诉我大庆皇室有一颗玉凝丹,可以解百毒,而大庆皇帝身染沉疴,我便去给他治病,换取玉凝丹。南宫萧使诈,只有半丸药在我的手里。对不起,我未能拿回解药。”谢桥一鼓作气,将她离开秦蓦身边的原因做了解释。 秦蓦道:“不是给南宫萧祖母治病?” 谢桥心头一紧,微微抿了唇:“大庆皇帝的病是隐秘,不能为外人所知,我欺瞒了你。” ‘外人’两个字,刺得秦蓦瞳孔紧缩。 “你宁愿相信穆神医,都不愿意相信我。容华,在你心中,你将我摆在什么位置?”秦蓦眸子里燃起怒色,目光迫人的逼视她。 他气她能够轻易将他丢下。 他恨她的不信任。 “不是……” 秦蓦唇边浮出一抹讥诮,心中怨怒交织,神色愈发冷冽,漆黑的眸子凝结寒冰,冷冷地看着她:“不是什么?不是不信任我?那为何不解释清楚?还是你以为我这般在意你,离不开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悔的站在原地等你。只要你解释一句,轻哄一声,我便缴械投降?” 谢桥知道他误解了,可后面半句话,细细一想,似乎又没有错。 她以为,他懂她,终会谅解她。 “我投入毕生的热情,纵你,宠你,不求回报。可有换来你心中一席之地?我重视你,重视你腹中的孩儿,制定的规矩,你从不愿听,不愿迁就,我行我素。时至今日,你一句话不说,弃我而去,从不顾及我的感受。归根究底,到底是我对你心太软。” 谢桥唇瓣颤抖,她想说,不是他说的这样。 可是却无从反驳。 秦蓦看着她的模样,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酒盏,冷然的眸子深渊般,深黑不可见底:“我不想一错再错。”酒盏在他手心转一个圈,重重倒扣在书案上,嗓音幽冷低微:“今时今日的滋味,我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不愿一错再错,不愿再尝试第二次被她弃之不顾的感受,他是不愿意原谅她了? 谢桥呼吸沉重,面如金纸,思绪被他这番话冲击得支离破碎,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秦蓦定定看着她,见她无话可说,眸子一冷:“蓝雨,送郡王妃回去。” “我不走。”谢桥回过神来,心底慌乱,抓住他的手。 秦蓦冷厉的目光扫她一眼,视线在她高凸的腹部一顿,掰开她的手指,大步离开。 嘭—— 门扉重重合上。 谢桥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一般,颓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蚀骨的寒意在背脊滋长。 心一阵一阵紧缩,丝丝抽痛蔓延。谢桥慌张的透过半开的窗子,看着他的身影朝府外一掠而去。 泪水决堤般坠落。 他的反应,太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 即便做好再多的心理准备,依旧觉得猝不及防,当头一棒。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