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盯着厉无刃的眼睛看了一小会儿,说了句“那我走了”,又改口成“那妾身告退了”,然后就提着裙摆,欢欣雀跃地跑了。 厉无刃拿着帕子和香囊,目送她欢喜的背影,失笑着摇了摇头。 没两天,玉箫殿里便多了个新面孔。韩诀换上了一身宫廷侍卫的装束,意气风发地出现在肖涵玉的面前。女子打趣他,说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韩大哥这一打扮,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大约是性子天生不卑不亢、风趣幽默,又兴许是以平等的身份与之结识的缘故,韩诀在面对他这位新主子的时候,态度里总是少了几分寻常下人该有的恭谨,两个说起话来,更像是普通朋友那般,平和而又随意。 所幸肖涵玉对此并不介意,这就笑嘻嘻地回道:“变得英俊潇洒,像个贵人了。” 韩诀也笑:“娘娘的意思是,属下以前不英俊、不潇洒?”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更英俊、更潇洒’。” 一男一女皆是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揶揄,随即相视而笑。一旁的蓝莫知一语不发地站着,面上不喜不怒。 然而,他可以因为性情内敛外加胡婆婆的那一层关系,不对韩诀生出微词,不知内情的旁人可就未必做得到了。虽说肖涵玉对待底下人多是平易近人的,但眼瞅着年轻的后妃身边整日跟着两个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还时不时地与他们谈笑风生,宫人们岂能不私下议论? 没半个月的工夫,一些流言蜚语就在宫里传了开。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回,厉无刃可没像上次那样疏忽,且关键在于,他也没法像上回那样后知后觉。 这些宫女太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难不成上一次谣传玉妃克死先帝的时候,他杀鸡儆猴,都没有对他们造成威慑吗? 厉无刃的心情相当不好——看来,自己是对那些人太过仁慈了。 一国之君心绪不佳,在旁侍奉其多年的赵有德自是看在眼里。他几次张了嘴,几次想跟自家主子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作为一个奴才,妄议主子们的事情,是极不合适的。可是…… “有什么话就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直到太过明显的迟疑终是惹来了厉无刃的不快,他才忙不迭回神跪了下来。 “奴才、奴才斗胆!皇上……那,那有关玉妃娘娘的流言,您不管管吗?”也才二十出头的太监磕磕巴巴地说着,抬头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主子。 他发现,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可没料想,片刻后,他得来的竟是这样的回复:“朕相信玉妃。” 赵有德听了这话,不由得当场愣了愣,但转念一想,也是,且不论自家主子从未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就光看这些时日以来,他同玉妃娘娘的相处之道…… 他回想起少女进宫之前的那十年岁月,自家主子不是没喜欢过姑娘,奈何唯一一次倾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一场悲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