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外边,你等下。”伊利亚从腰带里取出一支一寸长的白色骨哨,对着上面的孔洞使劲吹了一把。 炎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他才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得一声鹰唳,一只体型硕大、通体雪白的老鹰像离弦之箭一般划过上空,引来其他死囚的一片哭嚎。 他们看到它好像特别激动,但是老鹰转身飞走了。 “这老鹰可真大。”炎很惊讶,感叹道,“比大燕的猎鹰至少大一半。” 炎想到了乌斯曼养的那头白狼,怎么这西凉的狼和鹰都这么大块头,简直是吓死人不偿命。 “大吗?”伊利亚挠挠腮,“它都还没成年呢。” “什么?!”炎瞪圆了眼,这粗略估摸白鹰展开的翅长就有半丈长,比他们蹲的坑牢还大。 “它叫小雪,我训练它帮忙采集圣域雪山上的黄麻枝和珍贵药草。”伊利亚笑道,“你手上涂的清、毒、药就是它送来的。” “谢谢你,还有小雪。”炎觉得他欠伊利亚的人情是还不完了。 “不用谢,小雪它太显眼了,所以不能经常叫它来。”伊利亚道,“会被看守射杀的。” “嗯。” “我去收拾一下,你多喝些水吧,这蚁毒可经尿液排走。”伊利亚走至一边,看得出他用两块扁平的圆石充当药碾。 石头上还留有一些药草,伊利亚正把它们归拢到一只破瓷碗里,还细心地用布蒙好。 炎喝了些水后,盘腿而坐开始调息,令他郁闷的是被“蝴蝶醉”化去的内功依然没有复苏的迹象。 这多少让炎感到烦躁,浑身都不舒服,手背尤其疼得厉害,像被鞭子狠抽了一顿后,又朝伤口里撒了一把辣椒油。 又疼又热,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炎取出怀里的木刺匕首,对着右手背比划了一下后,快准狠地扎了进去。 炎的额头顿时浮出一层冷汗,他愣是没吭声,在手背上划拉出一个“十”字,把里面的脓血都放了。 “我的天!”伊利亚回头,正好瞧见炎在摧残自己的右手背。 “没事的。”炎挤出一个笑容,“放了脓血就好得快。” “我知道,我没给你割开是想让它慢慢排尽毒素,你这样虽好得快,但说不定会留下疤痕,哎,你对自己可真狠,还划下两道!你就不怕加重伤势,一命归天?” “如果因为这样而死,也是我的命吧。”炎道,把清水倒在手背上冲去血污。 “你这个人……”伊利亚看着炎,“我越发看不懂。” “我怎么了?”炎用布条包扎伤口。 “你拼了命地在这熬着,让我感觉你很惜命,不想死。可你突然又会胡来一通,完全不爱惜自身。”伊利亚感慨道,“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是你想太多了。”炎对伊利亚微微笑了笑,“我不过是……” “怎样?”伊利亚凑近着问。 “啊,我忘了涂药。”炎说着,重新拆开布条。 “我拿给你。”伊利亚用手小心捧着碾得稀烂的药草,轻轻涂抹在炎的伤口上。 “啧,还挺疼的。” “我以为你没感觉呢。” “呵呵,怎么会没感觉。”炎笑了,伊利亚帮他重新包扎好。 “我饿了。”炎又道,肚子也很应景地咕噜噜叫起来。 伊利亚拿来骆驼肉干:“还好你上回拿得多,够我们吃几天的。” 炎和伊利亚嚼着带着粗盐味道的肉干,炎道:“不管怎么样,可算熬过一劫。” “可不是。”伊利亚盯着炎看,“话说回来,我还从没有和一位皇子成为狱友过。” “你刚才不是说,皇子多了不稀奇吗?” “就算皇子多如天上的繁星,那也还是皇子呀。”伊利亚冲炎点头道,“大燕皇子,幸会幸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