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道:“令仪,之前你不是说前天就过来吗,怎么今儿才过来?” 姜令仪闻言眉梢挂上了一抹忧愁:“还不是我娘。” 自打陆时寒成了太子以后,姜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姜家原本就是世家大族,在京中权势颇盛,而今陆时寒成了太子,之前又一向与姜家关系亲近,姜家的权势自然也一日盛过一日。 姜母原本就惦记着给姜令仪寻个好夫家,现在更是卯着劲儿想给姜令仪寻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 这段时间以来,姜母一直带着姜令仪赴各种各样的宴会,名为赴宴,实则是相看,姜令仪本就不同意,却又不得不听姜母的话,实在是身心俱疲。 姜令仪摇了摇头,算了,她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可别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 姜令仪就转了话题:“对了,浓浓,再过些日子就是端午节了,今年皇上还会在金明池畔举行端午宴吧?” 沈扶雪点头:“嗯。” 这也算是皇家历来的习惯了,现在她是太子妃了,可不能再像去年一样躲懒了,也得去端午大宴。 这段时间宫里便在筹备着端午大宴,沈扶雪也一直跟在张皇后身边帮忙。 当然,名为帮忙,但实则是跟在张皇后身边学习。 这可比陆家一府的事复杂多了,是以这段时间沈扶雪一直忙的很,这两日才算是略略喘了口气。 姜令仪道:“对了,浓浓,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给四叔编一条长命缕戴上。” 和互赠香囊一样,编长命缕也是端午节的习俗之一,寓意着祈福挡灾、长寿健康。 不过有一点不同,那便是长命缕只有亲近的人才能互赠。 自然,也有许多男女在端午节的时候赠送对方长命缕,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心意。 若是对方接受的话,就代表着接受了对方的心意。 若是不接受的话,则算是一种婉拒,两人也不必再白费功夫了。 去岁的时候,沈扶雪便只赠送了陆时寒香囊,今年姜令仪怕沈扶雪忘了,特意提醒了沈扶雪一下。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还别说,要不是姜令仪同她说,她还当真没想起这件事来。 沈扶雪把这事暗暗记在心里,她可不能给忘了,在端午这天赠送长命缕可是个很好的意头呢。 说过长命缕的事,两个小娘子又继续说起了旁的。 两人本就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彼此熟悉的很,天南海北都能聊到一起去。 说的差不多了,两人坐的也有些累了,便出了内殿去外院走走。 清韵馆外的景致极好,姜令仪的心情都跟着开阔了许多。 两人走着走着,前面忽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来人生的极是清俊,眉眼间虽然隐隐带着股阴郁,却愈发显出一股气韵来,正是曾经寄住在姜令仪家的祁远。 对于祁远,沈扶雪倒是比从前熟悉多了。 沈扶雪还是听陆时寒提起的,说是祁远虽出身寒门,但能力却极好,陆时寒便把祁远调到了他手下,替他办事。 这段时间以来,祁远就经常出入清韵馆,沈扶雪也时不时地会看到祁远,对祁远可不是要比从前熟悉些。 不必提,瞧着祁远来的方向,定是刚从书房里出来的,祁远应当是准备离开畅音园去办差。 祁远脚步微顿,而后垂下眼睫行礼:“臣见过太子妃、姜姑娘。” 沈扶雪道:“祁大人快请起。” 姜令仪却眼也不眨地看着祁远:“早就听闻祁大人高升了,如今祁大人在四叔手下办差,当真是忙的不得了,听说祁大人连回家的时间都没了。” 祁远一直躲着姜令仪,前些日子姜令仪索性直接去了祁远家里等他。 可没想到祁远竟然以公务忙为由,一整晚都没回家。 姜令仪等了足足小半夜才回去。 祁远当然能听出来姜令仪的意思,姜令仪是在讽刺他。 不过祁远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改变:“臣还有事在身,就先告退了。” 祁远说完便走了。 姜令仪气的眼圈儿都红了,在沈扶雪面前,她也不必掩饰,姜令仪的眼泪倏地便掉了下来:“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喜欢他,他分明是在故意躲着我!” 对于姜令仪和祁远之间的事,沈扶雪也知道的差不多,自然,都是姜令仪告诉她的。 要不是因为祁远,姜令仪又怎会一直躲着姜母的相看。 只不过对于两人之间具体如何,沈扶雪却并不大了解。 说来,她虽然与陆时寒成亲这么久了,但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并不大懂,更是无从得知姜令仪和祁远的纠葛。 沈扶雪只好道:“令仪,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