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些所有未完成的心愿,他想在今生都一一达成。 沈扶雪越发觉得陆时寒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可是她问陆时寒,陆时寒又说什么事都没有。 沈扶雪虽然不懂陆时寒在外面都忙些什么事,但她很了解陆时寒的性子,眼下陆时寒如此,应当是有什么事不想说。 既是陆时寒不想说,那肯定就是她暂时不应该知道的。 说不定是那些前朝的烦心事,要当真是朝事的话,他说给她听,她也听不懂。 罢了,她也就不胡思乱想了,就乖乖地看话本子好了。 沈扶雪看话本子的时候,陆时寒一直陪在她身旁,手里也拿着一卷书看。 陆时寒在翻页的时候,指尖微顿,然后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浓浓,之前你做过的噩梦,可还记得?” 沈扶雪闻言放下话本:“记得,怎么了?” 陆时寒道:“你可还记得旁的一些细节?” 陆时寒怎么忽然问她这个?真是奇怪。 不过沈扶雪还是乖乖答了:“没有,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是从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其他的一切都白茫茫的。” 直到现在说起这个梦,沈扶雪的心还是忍不住一跳。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她现在还记得那种痛,是四肢百骸都在痛,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痛。 陆时寒缓缓点头:“嗯,没事了,你继续看话本吧。” 沈扶雪想,陆时寒可能是担心她又做噩梦,才问她的吧。 陆时寒鸦青的眼睫微微垂下,在他的眼尾形成了一道浓郁的痕迹。 看来小娘子是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没回忆起来。 如此也好,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小娘子什么都不记得反而更好。 他希望小娘子能一直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那些痛苦的回忆,他希望小娘子永远都不知道。 外面寒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 博山炉里燃着小娘子最喜欢的鹅梨香,薄薄的日光从琉璃窗子里透进来。 屋里的一切都很安静,也很美好。 … 假日结束后,陆时寒回了大理寺。 陆时寒脱下披风,坐到书案上。 他仔细地回忆起那晚的梦境。 当初,他只觉得满心痛楚,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但现在,他应该好好思索一下,这梦境的所有。 从梦境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前世的他和今生做了一样的选择,都没有找回身为皇子的身份,而是安心地当了普通人。 想来前世的他和他一样,都怕皇室的斗争波及到小娘子,怕小娘子应付不来那一切,想让小娘子平安顺遂的生活下去。 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除此外,他所梦到的一切,虽然比从前零碎的片段要完整许多,但许多前因后果还是没有,像是一幕幕画面辗转,缺少其中最重要的细节。 譬如他出征时建宁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会突然驾崩。 还譬如冠冕下的新帝—— 梦境中新帝的脸像是被白雾笼罩,他什么也看不清楚,而所有涉及到新帝的消息,也都看不到。 还有,新帝到底为什么要除掉他? 是怕他功高震主,想提前除掉他,亦或是因为新帝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又或是还有旁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浓雾笼罩,他什么都看不分明,只有等他一点点查明,才能弄清楚真相。 虽然梦境如此残缺,但陆时寒依旧很庆幸,庆幸于他提前梦到了这一切。 虽然还不知新帝会是谁,也不知新帝对他下手的原因,但他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去筹谋,可以去准备。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也不会让小娘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陆时寒闭了闭眼睛,半晌,他道:“程周,你去查一些事情。” 程周神色一凛:“是。” …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就过去了十余日。 这一日,陆时寒从大理寺回来,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小娘子不在。 陆时寒倏地变了脸色:“夫人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