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没有开口打断,他知道,其实小娘子只是在他面前娇气而已,在外人面前,小娘子比谁都坚强。 沈扶雪定定地望着陆时寒。 她知道,夫君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她与陆时寒结发这么久,当然知道陆时寒的抱负,知道陆时寒的牵挂。 早年在凉州时,陆时寒便不顾生死地领兵作战,后来当了文官,亦在替万千百姓做事。 她知道,陆时寒心里牵挂着大周的子民。 此次出征,她当然要支持陆时寒。 沈扶雪还道:“夫君,你别担心我,我就在家里好好地等你回来,对了,夫君,到时候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你寄信,让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好不好?” 陆时寒没想到,竟是小娘子反过来安慰他。 陆时寒一把抱住沈扶雪:“好,浓浓。” 沈扶雪靠在陆时寒怀里,她想,夫君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一定会的。 毕竟他们约好的,以后要一起去看漠北的雪,还有江南的雨,现在一切都还没实现,陆时寒肯定会实现他的承诺的。 她的夫君,一定会平安归来。 … 陆时寒不负众望,在到达北境后,很快就打了第一场胜仗。 后来,陆时寒更是率兵夺回了那两座城池。 当胜利的战报传回去后,大周朝的子民无不欢欣鼓舞,众人皆说有陆家的人在,大周的江山定然无虞。 战场多变,战事复杂。 一忽之间,便过了四个多月。 陆时寒也带兵将瓦剌的人又打退了很远。 这一日,营地里的兵将刚刚商议完策略,便各自四散开来,打算回营帐里休息一下。 与之前的形式相反,现在是瓦剌节节败退。 想来再过些日子,他们就能彻底打退瓦剌了! 众人都离家将近半年了,眼见着就能打退瓦剌回家,自是高兴的很。 陆时寒也回了营帐中坐下。 书案上摆着一摞书信,陆时寒拆开信封,把沈扶雪寄来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夫君,家里的厨娘新研制出了一道甜点,极是可口,我没忍住吃了整整一小盘。 ——夫君,我近日给你绣了个荷包,等你回来就佩戴上,可好?自然,我的绣工进步了些许。 ——夫君,家里的书画铺子又进了好些探案的话本和游记,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看。 ——夫君,漠北寒凉,不比京城,一定要多添衣,莫要冻到身子,待春日花开,且盼君归。 最后一封信是最新寄来的,不过说是最新,也时隔许久了,毕竟漠北与京城距离颇远,一封信过来要耗费不少时间。 陆时寒定定地望着书信,望着熟悉的字迹。 他几乎能想到小娘子坐在书案前写信的模样。 半晌,陆时寒才把信件都收起来。 翌日,陆时寒打算率兵继续作战,可谁知在这时,圣旨忽然到了。 圣旨让陆时寒即刻班师回朝。 在场的兵将尽皆哗然,眼见着就要彻底打退瓦剌了,建宁帝怎么会忽然召陆时寒回京? 不过圣旨毕竟是圣旨,若是陆时寒不遵循圣旨,只会被当做违逆犯上,造反作乱。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皇上亲下的圣旨,纵然在场的兵将再不情愿,却也只能遵循。 宣旨太监道:“陆大人,请吧,圣上召您即刻回京。” 陆时寒沉默了一瞬,而后放下剑柄。 陆时寒回到营账后,第一件事便是让程周安排人回京,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古以来,也发生过这样即将战胜、却召主将回京的事,无非是因为皇上怕主将功高震主,又或是皇上昏庸,朝中奸佞当道。 但陆时寒笃定,建宁帝不会如此,因为建宁帝是他的生父。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建宁帝出事了,朝中生乱了! 程周肃了脸色:“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只不过建宁帝出事,也只是他的推测,在外人看来,就是建宁帝的圣旨召他回京,他此刻必须回京,要不然便会被安上造反的帽子。 大军人数繁多,陆时寒只带了几千将士往京城里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