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闪,在谢青辞以为自己说错话而懊恼的时候,她才轻声道: “本宫寝宫梳妆台旁边的墙特地找工匠倚墙安了木架,都是用来放胭脂的…” “也不知谢编撰介意吗。” 谢青辞认真的听着她柔声的细语说完,才抿了笑道:“不介意。” 能娶到她已是妄想成真,他可以什么都不介意。 顾云音一瞬间放下了心,刚刚还在想着若是他说介意她该怎么办。 好在他不介意。 胭脂们的事妥了,其他的事她都很随意,心里已经接受了未来驸马府里有些贫寒的事。 她弯眸笑着,没有什么傲气的架子。 “对了,还不知你妹妹多大了。” “已有四岁,名唤谢青月,小名是臣取的,叫安安。” 名字是母亲取的,希望她如皎月一般率真美丽,而安安是他在妹妹出生后取的,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谢青辞说完添了一句:“安安很乖,殿下不用担心她顽劣。” 他担忧她会不喜欢孩子。 顾云音确实有些忧心,毕竟她顽皮的皇弟皇妹险些将她那一面墙的胭脂给砸了。 但谢青辞看着很靠谱,她也就信了几分。 她轻弯了笑,“本宫信谢编撰。” 谢青辞微微颔首,沉默片刻道:“若公主不介意,改日臣带幼妹与公主见上一面。” 安安很乖,只要她见过便知晓。 顾云音思索片刻点了头,“好啊。” 多了解些也好。 两人在回廊上走,她裙摆披帛轻扬,他板正的穿着墨蓝色长袍,有个人路过时瞧见两位容颜出众的站在一起,难免多看上几眼。 这一瞧他便讶异的停下了脚步,这不是谢编撰吗。 此人乃是翰林院的一位官员,平日与谢青辞接触甚少,但并不妨碍他清楚的知晓谢青辞为人有多疏离。 可这时回廊之内,轻弯着笑看着公主的男人哪里有半分疏离感。 那官员愣看着两人渐渐走远,一时半会都没缓过神来。 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然,在长久一阵沉默之中,谢青辞忽然沉声道:“臣自知公主嫁与微臣是有些委屈,但臣发誓,会尽臣所能让公主舒心无忧。” 她有些意外的侧眸看向他。 谢青辞抿紧唇,眸色认真。 眼前男人的相貌无可挑剔,才华横溢,言行举止也大方得当,怎么看都应该是会令许多姑娘心仪的类型。 可为什么后宅还会干干净净。 按理说以他之资,早该在举人时期便会有无数人为他说媒。 她懒得动那些试探的心思,便也直接问了出来。 “为何谢编撰迟迟不娶妻,据本宫所知,谢编撰连个妾室都没有。” 该不会是… 顾云音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女子灵动的眸子忽然放大,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一番。 谢青辞僵住,心中一堵。 恐误会越来越深,他赶紧解释:“因幼妹生来带着心疾,常年用药,偶尔发病更是需要很大一笔银子…” “臣的家中没有大富大贵的家财,欲为臣说亲之人不少,但幼妹的心疾并不是一时半会能痊愈的,臣恐拖累旁人,便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顾云音收回之前诧异惊讶的目光,舒了一口气。 但她反应过来之后又猛的皱了眉,“那你就不怕拖累本宫了?” “还是说,你图本宫的嫁妆?”以他言中意思,难免让她想到了这个原因。 她问出口之后又忍不住的后悔。 两人本就不是因情而成亲,他有所图也正常。 只是她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她想,自己果然是被宠惯了。 顾云音正想说些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