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的去找一块连巴掌大都没有的令牌,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张广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先从慕府查起。 不过,他在街上乱转了半天,刚刚准备回府的时候,却忽然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一个信封朝他跑来。 “叔叔,叔叔,你的东西。” 张广勒停骏马,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我的东西?小弟弟你没弄错吧?” 小男孩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盯着他,仰着头,无比严肃的问道,“请问叔叔你是叫张广吗?你父亲是当朝大将军张工羽对吧?” 张广心里咯噔一下,他收起愕然之态俯身朝小男孩伸出手去,“你说得对,我就是张广,看来你手里的东西确实是给我的。” 张广拿到信封,还难得好脾气的递了角碎银给那小孩。 看着小男孩兴高采烈的跑了,他才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笺抽出来。 信笺才抽出来一半,他脸色立时就变了。 那是一个拓印,准确来说,是一块令牌的拓印。 那令牌正是他之前想破脑袋还茫然无头绪要找的东西,正是因为这块令牌,他才会被楚帝狠狠训斥一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脸色大变之后,张广盯着这拓印,真想放声狂笑几声。 手一抖,迅速将那信笺完全取了出来。 迎着阳光将信笺完全展开,上面的拓印果然清晰无比。 他眯眼仔细核实一遍又一遍之后,确认那的确就是他粗心丢失的令牌,终于忍不住兴奋笑了起来,“哈哈,就是它就是它!”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让张广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不过,他才笑了几声,就迅速没了声音。只是拓印而已,又不是真正的令牌已经找回来,他现在就高兴忘形,实在太早了。 眼睛一眯,他将信笺反过来一看,脸色立时又变了。 刚才是激动兴奋难以置信,现在则是意外错愕外加愤怒。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东西竟落在那里。” 信笺背面,只写了一句话,“想拿到令牌,就于明日未时御鲜阁见。”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落款,也没有提多余要求。 可正因为没有提任何要求,张广心里才更觉愤怒外加不安。 因为这信笺,已经隐晦向他提示了这封信到底出自何处。 丢失令牌这样的事,张广除了向楚帝坦白之外,可谓谁都没有告诉,就连他老爹张工羽都不知道。 明日,他想要拿回令牌,自然也不能声张。 言下之意,这指定了时间地点让他前去的人,其实也等于变相限定了他单独一人。 张广捏着那张看似平常的信笺,无意识之下手背青筋都露了出来。 “自己去就自己去,难道我张广还会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成。” 好吧,虽然表面上,张广说得豪气万丈。可他心里终究没底,不知道那天在慕府新房里发生的事,有没有人暗窥到其中详细。 想到那天在慕府发生的事,张广这心里就似突然被塞了团棉花一般,堵得难受。 刚刚找到令牌的兴奋喜悦,眨眼间,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一夜,张广辗转反侧,根本无法成眠。 次日早早顶着两个黑眼袋便起来了,可距离信上所约定的未时还远,他起来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隐约焦燥不安的,频频在屋里走来走去,更频频望向搁在角落的沙漏。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午后,他擦了擦锋利无比的青锋,又放回剑鞘随身携带着,这才忐忑不安的出门前往御鲜阁去。 到了御鲜阁,按照信笺提示,找到了雅间。 他在门外深吸口气,这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下响起,却似一记记重锤无声无息落在他心头一样。 “进来!”声音轻而冷,似乎还隐含着淡淡愤怒,似夹杂着浅浅兴奋。 张广皱着眉头,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然后抬手将门一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