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护甲的圆润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精美瓷盏,静静听着站在她跟前不远的太子综合幕僚各种分析后的结果。 半晌,她才抬头瞥了眼神情忐忑的太子,“你自己认为,是谁在背后栽赃方同?” 她声音轻轻的,甚至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可太子听闻这样可称之为温和的声音,反倒宁愿听到她冷声对他怒斥。 越是平静温和,暗下蕴藏的越是强烈的不满。 在皇后无形积压的气势下,太子连抬头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垂着头战战兢兢道,“母后,儿臣认为右相的嫌疑最大,其次是离王。” 皇后似笑非笑掠了掠他,“哦,敢问太子一句,你知道右相是谁的人吗?” 太子心中咯噔一下,虽不知她这问话何意,不过却不敢迟疑,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右相是父皇直接越级提拔上来的。” 皇后笑了笑,冷艳的脸庞因这笑容而暖意流漾妩媚动人。 她看了眼太子,依旧极平静温和的说道,“那是你从何处看出你父皇不满你这个太子,想要换储君的?” 这平淡好说话的询问语气,太子惊得头皮一炸,当即脸色一白就跪了下去。 “儿臣知错了。” 皇后扫他一眼,笑容一收,冷声哼道,“你身为太子,作为从小培养的储君,该学会从大处远处看问题,这本不错!” “但是,”皇后声音陡然又冷了一层,“光会看远处望大局没有用,因为往往影响大局甚至起决定性作用的都是不起眼的细微之处。” 太子将头垂低,回想这段日子以来朝政大小事务及楚帝的态度,他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也许是一直待在太子这个位置上,所以他越发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联想到储君之位上头。 他倒是忘了,只要他这个强势的母后在,父皇无论如何也不会动他的。 想到此处,太子又不禁在心里不情愿的苦笑一下。 是她太强势,还是他依赖成习惯? 皇后见他面露悔意,又低声哼了哼,才不冷不热道,“现在再跟本宫说说,你还有什么发现?” 太子缓缓站起来,惭愧的看了她一眼,“是,母后。” 他想起了自己府里幕僚何超那一席细微分析,沉吟了一会,便将那席话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皇后听罢,眼里流彩闪了闪,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太子也认为慕府大小姐慕晓枫颇具嫌疑?” 听这语气瞧她神情,分明就是赞同的意思。 太子心下紧了紧,连忙道,“这是儿臣府里一个幕僚的分析,原本儿臣觉得他看错方向,不过儿臣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皇后似笑非笑看着他,倒是不说话。 太子知道,她这是考较他究竟对这事了解多少,真实看法又如何。 他下意识暗中吞了吞口水,脑子在飞速的运转起来,在想那个慕府大小姐究竟还有什么能与这事扯得上关系的。 这活动脑子积极一想,还真让他发现以往他一直忽略的事情。 “母后,儿臣发现慕晓枫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皇后神色不变,淡淡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如何不简单?” “慕府唯一的姨娘及那姨娘所出的庶子女,在最近不到两年的时间陆续都死亡了。” 太子停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又道,“以前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一定是因为之前他们没有触及慕晓枫的底线。” 皇后微微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依你之见,她的底线是什么?” 可以说,在太子的幕僚何超留意到慕晓枫这个人以前,太子压根没留意个这样一个女子存在。 但如今看自己母后这架势,分明就是有了准确消息八成肯定慕晓枫是那个栽赃方同的人,才会一直借机考较他。 太子作为皇后亲生儿子,其实内心里,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获得皇后认同赞赏。 就算眼下他知道有慕晓枫这么一个小女子存在,可对于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