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臣沉吟片刻,忽微微一笑:“此事,你只装着不知晓就行。” 祁楚枫微怔片刻,继而反应过来,连忙叮嘱程垚:“你可记着了,我只知晓骡马已备齐,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只要装着不知晓,将来若需要翻脸,便方便得多。 “我本来就不知晓,还是将军你刚刚告诉我的。”程垚道。 “对对对!”祁楚枫笑道,“咱们都不知晓,杨铭既要邀功,便由得他,将来若是有黑锅,也是他一个人抗,与咱们不相干。” 程垚不知眼前这两只狐狸将来想要做什么,本能地觉得肯定不是好事,无奈道:“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行至门口处,他停下脚步,踌躇片刻,忍不住回头叮嘱道:“将军,以后……还是关着门好,就算是夫妻,也应该关着门。” “……” 祁楚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程垚没敢再多说,加快脚步走了。 祁楚枫转头去看裴月臣。后者忍着笑,并未说话。 ******************** 在诸事落定的同时,出征之日亦是近在眼前。 出征前夕,赵家兄弟两人皆早早回家,陪赵老夫人用饭。 赵暮云自小是在京城长大,不在母亲膝下,此时又要远征,心中自是惦念母亲,但面上只佯作轻描淡写,仿佛自己只是出一趟远门探望亲戚。赵老夫人虽长居家中,但东魉人狠厉残忍也是久有所闻,心下自然忧心忡忡,却不愿灭了儿子的士气,只叮嘱他东南气候与北境不同,当心水土不服,又备了一大块茶药饼,叮嘱赵暮云带上。 “这茶药饼是北境所生所制,带着这里的地气,你若到了东南水土不服,便掰一块泡水喝。”赵老夫人叮嘱道。 赵暮云笑着接了:“好!娘您不用担心,邢医长也备了好些药材,也是为了防止兵士们水土不服。” 赵老夫人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你们军中的事,娘也不懂。你把自己照顾好,娘就在这儿等你回来,顺便也帮你相相好姑娘,你哥已经成亲了,接着也该轮到你了。” 赵暮云笑着看向赵春树:“说不定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能抱上侄儿了。” 赵春树笑道:“那我可等着你回来洗尿布。” 将军府中,阿勒正看着沈唯重收拾行装,见他的衣物着实少了些,急道:“这些衣物怎么够,听说东南热得很,一天下来就能湿透几件,你这些衣衫都不够换两日。” 沈唯重笑着安慰她道:“不妨事,天气热,衣衫洗了干得也快。” “磨破了怎么办?”阿勒又道,“那么长的路,骑马也能费衣衫得很。” “我在马车上,没事。” 阿勒想了想,又问道:“我给你的那柄匕首,可带上了?” “带上了。”沈唯重特地从包袱底抽出来给她瞧。 “这匕首是防身用的,你得随身带着,放在包袱里不行。” 沈唯重有点犹豫,他平时未有随身带兵刃的习惯。 阿勒有点急了:“我姐说了,有时候敌方会来劫粮,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一点功夫不会,万一、万一……” 沈唯重安慰她:“有护粮队伍在,不用怕。” “那你也得保护好自己,若是人家只顾保护粮草,顾不上你怎么办。”阿勒着急道。 沈唯重连忙把匕首揣入怀中:“你看,我贴身放着,没事!” 阿勒自是舍不得他,扁扁嘴,忍着眼泪:“你……要早点回来。” “嗯,我保证。”沈唯重连连点头。 将军府的另一个院子里,春星正在为程垚收拾行装。这些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