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拽住他的衣领,叱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赫努人用力挣扎,口中用荒原话骂骂咧咧,引来旁人侧目。胡力解一个箭步从斜刺里冲过来,拦住裴月臣,将他拉到一旁。 “军师大人。” “出什么事了?”裴月臣急问道。 胡力解中原话说得不顺溜,但还是尽力向他解释道:“有东魉人夜袭祁将军,后来又绑了少族长……”话才说了一半,便被裴月臣打断。 “将军出事了?”他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是这样,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东魉人串通了族里的人,混进王帐里面,半夜里割开了祁将军的帐篷,他们还会用暗镖……”胡力解完全没有意识到裴月臣的心急如焚,啰里啰嗦地解释,却始终没有说到重点。 “将军受伤了?还是……”裴月臣紧盯着他,后面那句话不敢问出口。 “那个……祁将军她……” 胡力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这件事。 “她到底怎么了?”以为出了大事,裴月臣发急,伸手握住他肩膀,力道甚大。 “她、她为了少族长……“素日看这位军师都是温文儒雅的模样,怎得今日这般失态,胡力解疼得呲牙咧嘴。 “军师。”一名云甲玄骑从后面冒出,有礼唤道。 看见他,裴月臣立时问道:“将军呢?她没事吧?” “将军没事,军师请随我来。” 直至听到这句话,裴月臣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来,踉跄了一下,很快稳住身子,跟上云甲玄骑。 云甲玄骑一直将他带到王庭边缘,在一顶帐篷外禀道:“将军,军师到了。” “进来吧。” 内里传来楚枫的声音。 尽管已经知晓她没事,可听她声音的时候,胸腔中却有一股热流急速上升,直冲上鼻端和眼睛,眼圈不受控地一下子红了。裴月臣深吸口气,镇定心神,方才掀开帐帘入内。 “月臣!你回来的比我所预料的还要早。” 祁楚枫就坐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她披着厚厚的斗篷,兜帽低低压在头上,愈发显得脸小小的,大概因为整夜无眠,略显苍白憔悴。 没有急着问发生了何事,裴月臣先借着火光,将她周身打量了一遍,确定她安然无恙。 “你没事吧?”裴月臣想要确认。 “没事。”楚枫坐着不动,探出手来拉他,“你坐,这儿暖和。” 担心了整整一晚,总算看见她安然无恙,裴月臣此刻终于可以卸下满心的焦虑,顺从地让她拉着坐下。看她心无芥蒂地拉着自己的手,若是在往日,他定会觉得此举不妥,但此时、此时……她安然无恙地在他眼前,已是足够。 “你受伤了?!”一拉之下,祁楚枫才发觉他的手掌上全是小口子,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裴月臣收回手,不在意道:“不小心被碎冰划破了,只是皮外伤而已。” 祁楚枫也不多问,复把他的手拉回来,扬声朝外面道:“来人,取清水来。” “不打紧的。”裴月臣知晓她想替自己清洗包扎伤口,手缩了缩。 祁楚枫皱眉,瞪他道:“你别动!” 看她有点恼了,裴月臣便顺着她,唇边不经意逸出笑意。 “你笑什么?”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笑意。 “没什么……”裴月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垂双目,含笑道,“你没事就好,我一直担心王庭这边会出事。” 兵士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放在祁楚枫旁边。她拿干净的布巾蘸清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口中问道:“你是不是在青木哉的老巢找到隆多了?活的死的?” “还活着,但身体很虚弱。”裴月臣简短道,“你知晓了?” 生怕弄疼他,祁楚枫手上的动作极力放轻,慢慢擦拭掌上的伤口:“青木哉夜袭王庭,博日格德被他重伤,我估计……可能过不了今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