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恐怕……阿勒,你也一起吃吧。” 阿勒连连摇头,把竹箸递到他手中,催促道:“吃,补头!” “好好,我吃、我吃。”沈唯重接过竹箸,深吸口气,慷慨坐下。 阿勒欢欢喜喜地在桌子一侧坐下,双手托腮,专注地看着他吃鱼头,决意全程督促他吃完整个大鱼头。 过了两日,赫努族尚未有回应,倒是被祁楚枫派去烈爝右军的赵暮云回来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回来,还带回了五百柄崭新的长匕首,由上回送野栗子的马车载着,满满当当。 祁楚枫立在马车旁,命人打开木箱,先取了一柄长匕首,抽出来迎着日头细端详,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右将军说了,下个月还有一批弓,他也给咱们留了五百柄。”赵暮云在旁笑着禀道。 “才五百!”祁楚枫还是不甚满意,向裴月臣抱怨道,“我这儿数万人马,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 裴月臣笑道:“咱们得知足,这些恐怕已经是右将军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 就喜欢听他说“咱们”,祁楚枫嘻嘻一笑,点头道:“放心,我承情得很。” 赵暮云又想到什么,探身从马车上取下一个精致木匣:“这些是七公主嘱咐我带上的,说是让将军补补身子,另外还有两匹锦布,说都是宫廷内制的。” 七公主,便是兄长祁长松的夫人,也是圣上亲自指的婚。祁楚枫与她见面本就少,每次也只是说些客套话而已,冷不丁地听见她给自己捎东西,倒有些意外。祁楚枫接过木匣,上等红木,仅匣身便沉甸甸的,匣面上精雕着并蒂花,刀工细腻,一看便知是内贡之物。打开来瞧,内中是数株上好的老山参,祁楚枫笑道:“我哥那里靠山吃山,就是比我这儿好。这些老山参,随便拿一株到京城去,就能卖出上千两的价来。什么时候,咱们这儿的野栗子也能这么金贵起来就好了!” 她这话原是顽笑,却见裴月臣看着木匣若有所思,面上隐约有一抹凝重之色,诧异问道:“怎么了?” 裴月臣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待祁楚枫想要追问,两匹骏马驰骋而来,马匹还未立住,马背上的两人一前一后跃下马背,正是车毅迟和赵春树。 “将军!军师!”两人齐齐施礼。 祁楚枫警惕地盯着他二人:“这会儿正是营里操练的时候,你们俩来这里作什么?” 车毅迟嘿嘿一笑,目光瞄向马车上装着长匕首的木箱:“听说云儿带回了一批兵刃。我老车年纪大是大了点,可是将军,您可不能偏心他们小的,毕竟我辈分在这里呢。” 祁楚枫还没开口,赵春树就急急道:“老车,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平日里称兄道弟,你从来不提自己年岁大,怎么到了分东西的时候就拿辈分压人。将军,今年新兵我营里分的最多,我没说什么吧?您可不能欺负老实人。” “你老实?”祁楚枫努努嘴道,“真正的老实人在那儿。你弟,亲自押送兵刃,在我眼前站了半日,到现下还没和我提过一句呢。” “那不是老实,是我还没教会他。“赵春树笑着朝赵暮云道,“云儿,你记着,咱们这里穷,好东西得抢,不抢就没……” 话没说完,他脑袋上就挨了祁楚枫一记爆栗子:“胡说八道,穷什么穷,抢什么抢,你再把云儿给教坏了!” 赵春树皮实,挨一记也不吭声,转眼又盯上祁楚枫手上的木匣,奇道:“这是什么宝贝?” 瞧他眼馋的样子,祁楚枫拿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打开匣子让他看:“老山参,能补得人流鼻血那种。” “那我算了,我身子好,用不着。”赵春树实际得很,扭头接着去看长匕首。 “我说了要给你吗?”祁楚枫啧啧几声,转向裴月臣,把匣子递过去,“月臣,这些你收着吧。” 裴月臣还未说话,赵春树转过来插口道:“将军,你是觉得军师身子骨不好?” 祁楚枫恶狠狠地瞪他,差点把整个木匣砸到他头上。赵春树总算识相了些,缩了缩脑袋,退开数步:“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裴月臣微微一笑,并不去拿木匣,只朝祁楚枫摇了摇头。 祁楚枫便往车毅迟手里一塞:“你拿着吃去吧。” 车毅迟接了木匣,脸上还委屈:“将军,你不厚道啊,军师不要的才给我。” 祁楚枫做势要抢回来:“不要拉倒!” “要要要!当然要!”车毅迟连忙道,“树儿就是傻,这一根老山参就是上千两银子,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