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变,着实令人措手不及,沈唯重立时慌了:“将军!将军!将军饶命啊!” 祁楚枫不耐烦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本将军是个好性子,有这闲工夫听你说书呢?还江湖上的黑话,不就是中原走镖的场面话,哪句本将军听不懂!听不懂的应该是青木哉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听懂,他能搭理你吗?你们是押镖吗?吃哪门子的饭!” 已被兵士一左一右挟住向外拖行,沈唯重惊慌失措,急道:“将军饶命,在下说得是有些夸大,但事情是真的,将军明鉴啊!” 裴月臣在旁淡淡问道:“你果真见过青木哉?” 沈唯重连连点头,试着挣开兵士的钳制:“真的真的,这事千真万确!就是我一直躲在骆驼后面,没和他说上话。我说的全是实话,将军饶命!军师饶命啊!” 阿勒闻言,皱紧眉头,再看向沈唯重的目光已带有明显的鄙夷。 裴月臣向祁楚枫递了个眼色。后者虽明白他的用意,面上有些不耐之色,摆摆手示意兵士暂且退下去,然后朝裴月臣道:“这等好卖弄口舌之人,大多奸懒馋滑,留着他作甚?” “便是要杀,也不急在这一时。”裴月臣微微一笑,转向沈唯重,“最后一次机会了,说实话。” “是是是……”沈唯重被吓得不轻,“小的不敢撒谎,我们确实遇上了青木哉的马队,不过他没抢我们的东西,还用羊换了盐和茶叶。青木哉把大掌柜的唤到旁边谈了许久,我当时没敢过去,也不知晓他们谈的是什么。” “说了跟没说一样。” 祁楚枫望了兵士一眼,两名兵士会意,立时上前制住沈唯重。 沈唯重急忙道:“……但是后来大掌柜的脸色难看得很,和二掌柜的嘀咕了很久,我偷偷听到些许,好像是关于铁器和兵刃的事情。” “他想找你们买兵刃?”祁楚枫略略挑眉,眼底锐气迸出,盯住沈唯重,“撒谎!你这是要坑死你家掌柜的呀。” 见她还不信自己,沈唯重急得快哭出来:“祁将军,我说得都是实话,若有一个字骗你,天打五雷轰。但是我家大掌柜的没接这生意,所以这趟我们商队没敢去东边,就是怕再撞上青木哉。这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商队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原本祁楚枫就是在故意试他,见他不似作伪,遂让两名兵士放了他退出去。 “这事还真是碰巧了。”裴月臣起身,打开他之前带来的长包袱,里面是五、六件兵刃,长刀短刀皆有,“这是昨日青木齐一行人马所用的兵刃,我挑了几件,你来看看。” 闻言,沈唯重立时凑上前,忽听祁楚枫重重一咳,他骇得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是在唤你吗?”祁楚枫没好气地瞪他,“还不起开!” 见状,裴月臣忍俊不禁,微垂下双目。 沈唯重这才意识到裴月臣唤的人是祁楚枫,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又退,不小心似踩到了什么,一转头正对上阿勒隐含怒气的大眼睛,赶忙连声道歉。 “这刀是……”祁楚枫拿起一柄短刀,拔刀出鞘,仔细端详,片刻后转头唤道,“阿勒,拔刀让我试试。” 阿勒应声拔出自己的弯刀,刀光雪亮,从沈唯重耳畔掠过,惊得他缩了缩脖子。 两刀相击,然后祁楚枫收回短刀,仔细观察,短刀刀刃上并无明显缺口。 “再来!” 短刀与弯刀接连相击数下,金石之音铿锵有力。沈唯重悄无声息地往后又退了退。 祁楚枫再看短刀,接连数下,刀刃上才有些许小凹处。“阿勒这柄刀是掺了陨铁的,能抗住它,这短刀冶炼时应该是加了白铜。关外的铁器大部分用铸铁冶炼,能用上白铜少之又少。” 裴月臣点头道:“不错,我原本还在想,青木哉为何会有这样的兵刃?听他一说,便明白了。” 闻言,沈唯重惊慌地连连摆手:“不是啊,不是我们,规矩我们都是知晓的。商队只敢贩寻常铁器,每次出关前,都是查验过货的。我们绝对不敢私贩兵刃,这可是杀头大罪,可不敢乱说!” “查归查,可每次挟带私货的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