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仰起头。 不可置信张大了嘴。 她磕磕巴巴问:“不是房东,或者姐姐么?” “是心上人啊。”掌柜的非常笃定,“一开始不打算卖给他,后来他帮我们搬运货物,最后掌柜的瞧他诚心实意才给了他这个镯子。” “那些货柜又重又笨,若不是给心上人谁会那般费力啊?”掌柜的感慨,“小哥最后手都被磨出水泡了,加上冻疮估计得好久才能好。” 金枝后退一步。 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朔绛回来后总将手若有若无藏在袖子内。 可是心上人? 她是他的心上人? “当年我们掌柜的还要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他老人家如今都抱孙子了。” 掌柜的还咂摸,“如今你们应当孩子也生了好几个了吧?” 他念叨了许久,不见那小娘子回话。 猛地抬起头来, 见那小娘子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落在柜台面上成个小小的圆。 “您这是?”掌柜的慌得赔罪,“哎呀是我多嘴了。” 金枝摇摇头,艰难出声:“无事无事。” 她擦擦泪,跟玉叶说一声,转身先走了。 金枝想去见官家。 她到了肉铺,手忙脚乱寻找官家留给自己的名帖。 翻着翻着先看见一个荷包。 她一愣。 上次官家便是从这荷包里翻出那柄象牙小刀的。 想来应当是官家上次在这里换衣裳时将荷包不小心遗落。 金枝急急切切将荷包拿了起来。 谁知她拿反了方向捏到了荷包底部, 从荷包里又掉出个两个荷包。 一个香包金枝认得,那是她去年夏天给官家缝的防蚊虫的香包。 另一个荷包。 咦,居然瞧着也眼熟? 金枝拿着荷包仔细打量,终于想起了这荷包是什么。 这是她当年赠与他的第一个荷包, 过去了六年荷包干干净净, 可是接线处却有淡淡的毛边, 一看就是常被人摩挲过的。 六年前,朔绛还在她的肉铺做工, 他因为无处收发铜板,搁在案几上,导致铜板丢了几块。 那简直要了金枝的命,她便寻了几个碎布,给他缝个装铜板的荷包。 那荷包为何用了这多年? 又贴身藏在怀里? 除非?…… 金枝吸了一口气,她不敢置信。 过去的往事一下子想了起来: 他攥着她的手轻轻在宣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她发烧时他特意去寻青娘子学习做汤面; 她赠送的象牙禁步和荷包他珍而重之藏在身上; 他给她一刀一下刻出个磨喝乐, 又将含有她名字的诗句隐晦藏在磨喝乐底座; 打苦工给她买翡翠手镯; 原来他也喜欢着她。 金枝忽然明白为何再次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