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啊? 金枝想来想去,难道是指她开垦御花园种韭菜之事? 因不知是何事,只好含含糊糊回话:“托官家的福。” 呵。 事到如今还要嘲讽。 朔绛心中起了无名肝火,本来就自觐见完游飞尘后便压抑着的情绪忽得被点燃。 他冷冷盯着金枝,眼里似冰窟寒窖:“与朝廷命官勾连串通,妄图把持狱讼,该当何罪?” 什么? 勾结官员? 把持狱讼? 哪个朝廷官员,那一畦韭菜吗? 金枝莫名其妙,这人是喝多了吗? 泥人也有几分脾气。 她当即梗起脖子辩解:“官家要草民死,草民不得不死。不敢勾结什么人。” “官家要臣死将臣押到午门斩首便是,何必处处戏弄臣?” “腾”一下,朔绛瞳孔里那一汪怒火,彻底被她点燃了。 下一刻金枝就被一股大力钳制住脖颈。 金枝猝不及防差点被噎死。 她瞪大眼睛。 原来朔绛将她脖颈卡住。 他眼底发红,像被困在笼里的野虎,焦躁不安跃跃欲试。 他将金枝的脸掰向自己的方向,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想——杀你?” 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齿间挤出来。 这一团仇恨灼灼在他心里。 烧得他六年来不得安生。 刚被她出卖时,他固然失望固然伤心,可想的还是: 其实金枝还能将价码定得更高些。毕竟她那么爱财。 直到知道这些事背后站着皇帝。 从前的儿女柔情顿时变得可笑。 与其说他恨着金枝,倒不如说他恨那个懵懂无知害死全家的自己。 他眼里渐渐燃起阴鸷的光,虎口也逐渐用力。 原来是想亲手掐死她吗? 金枝的脖颈一阵盖过一阵的剧痛,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在濒死一刻所有的忌讳都没了.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扬起了指甲。 挥舞着手臂用力挣扎着。 “嘶——” 朔绛毫不意外就被她的指甲划到。 但他岿然不动,眼中深邃。 他关她在宫里,还没想好要不要杀她。 她居然胆大包天,自己私自找到机会与外男诉苦,求外人救他。 游飞尘昨天才进的京。 她便迫不及待与他勾搭在一起。 朔绛的眼底渐渐升起了阴鸷冷厉。 金枝屈起膝盖用力踩他、踹他、蹬他。 有时落空,有时中了,但朔绛就像没感觉到一样。 她终于渐渐眼前泛起了黑, 临过去前嘴巴喃喃说了声:“猪——鱼。” 气管被锢住,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两个字也不过是生死存亡之际想出的急智,想让对方念起旧日情谊。 谁知朔绛真的松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