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皇家满城抓捕侯府余党,人人自危。 因此也就无人帮侯府收尸,最后还是狱卒胡乱扔到了乱葬岗草草掩埋。 可墓园可进不去。 外头围着兵卒,正在戒严。 或许是又在杀人抛尸? 金枝想了想,还是离远点。 她就在墓园西南角一处对着朔家墓地的方向,默默画了个圈,写好永嘉侯爷的名。 而后取出一厚摞纸钱烧化。 今天新皇将杀害你们的凶手砍头示众,大仇已报,希望你们从此解脱。 她又画了一个小圈写了朔绛的名姓,取出一叠纸钱烧起来,又将澡豆也投入火焰。 火光熊熊。 金枝双手合十,默默在心中悼念: 也不知你如今往生了没有,惟愿你平安喜乐。 她补充了一句:永远有上好的澡豆可用。 进城的路则不顺畅。 城门有岗哨排查,人群被分流成一条细细长长单人队伍。 金枝浑不在意,姿态轻松。 这些年城门门禁时不时就有这种卡哨。 不过对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因着常年遇到这种情况她甚至还熟练地从竹篮里拿出了一方绣帕,忙里偷闲绣起了花。 百无聊赖的路人:…… 羡慕。 等金枝绣好两朵梅花时也轮到了她。 她不慌不忙将出入的凭证拿出来出示给官兵:“喏。” 谁知官兵瞥了一眼木牌神色立刻肃然。 金枝失笑:“弄错了吧?我可是住在城里许多年了。” 她晃了晃竹篮:“适才我去外头烧纸才回来。” 官兵压根儿不通融。 金枝无语:“乌衣巷的肉铺就是我家开的!你们去打听打听,老板娘金枝就是我!” 兵卒神情冷漠,指了指城门墙上面的通缉令:“找的就是金枝。” 她不由得暗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离开这里。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两名如狼似虎的兵士沉着脸站在那里,凶神恶煞将她拖出了队列。 又上前给她头上套了麻袋,兜头一记手刀将她打晕了过去。 ** 大内。 蔡公公一肚子纳闷。 他趁着轮值的功夫进了偏殿下首供太监们休憩的板房。 小心问自己的干爹钱公公:“那殿内的女子……” 钱公公摇摇头,示意他莫要噤声。 “那位……”他向上指指青天,“不喜外人议论。” 这位官家虽然才做了几天大内的主人,但浸染深宫许久的钱公公已经敏锐感觉到他如深渊深不可测。 而随这位官家进宫的侍卫们倒没有那么惧怕君王。 他们在换岗的瞬间小声交谈: “知道官家为何满天下要抓捕一个女子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