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 “两家只是定了亲事又没过门,何况自从他去世后金枝一人挑两家,还照料着何家老婆子吃喝,就算是男子也做不到这般仁义。” “就是!年纪轻轻女儿家镇日里过得紧巴巴的,穿得还是前年的衣服样式,时兴旋裙都舍不得裁一条给自己。” 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帮着金枝说话, 直怼得王婆子将儿子拎着往自家铺子里走。 金枝踮起脚尖看着她的背影,笑吟吟叮嘱: “您慢些走,回头记得给您赊欠的半斤精瘦肉付钱。” 王婆脚底下打了个趔趄,夹着尾巴快走几步赶紧回家。 金枝还是一脸笑,问候过巷口诸街坊。 给这个订棒骨,替那个赠尾巴, 有条不紊, 将街坊们的订单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李铁匠先问:“又去看你婆母了?” “嗯。“金枝点点头。 “是个有孝心的。”陈嫂子感慨,“就是你也不要太苦了自己,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花。” 金枝跟笑吟吟街坊们道别。 她走到巷子里自家肉铺前。 一边解下腰间挂着的铜钥匙开门, 一边跟隔壁胡饼店的伙计讨价还价: “门口那堆稻草你们还要吗?” 胡饼店换了一批锅碗瓢盆, 下面垫着的稻草丢弃在两家门口,堆了一人高。 “不要。” 胡饼店伙计不在乎地摆摆手 “金娘子,你做事也太精细了些。” 金枝不以为然:“稻草拿来垫地接血水,正好省下雇佣倾脚头的银钱。” 倾脚头要花五十文,还要管一顿饭,左右都不划算。 她说笑着进了门,打量了自己的肉铺一眼: 铺子上四墙悬二十余枚铁钩,上面悬挂着一条条边猪, 分割肢解过的猪肉白里透红,渗透出一股奇异的森严肃穆。 金枝很满意, 她拿出一条洁净的干布擦猪,一边自言自语:“没血水才好卖个好价钱!” 外边一辆太平车晃悠悠路过,运车人见有个柚子有了磕碰,随手就扔到了车外。 柚子“咕噜噜”滚到了路对面。 金枝眼前一亮,她忙放下抹布出了店门。 看左右无人,故意东张西望做出溜达样子靠近了柚子。 等磨磨蹭蹭到了烂柚子边,才偷偷儿伸出右脚扒拉,将柚子一路轻踢进肉铺门边。 敏捷四下打量确认无人后才将柚子揣进怀里,松了口气。 金枝剥果肉都比别人巧些,柚子皮被等分剥成五瓣,整块柚子肉取出后柚子皮便如一盏莲花灯。 她拿出针线穿过柚子皮挂在猪肉边:“省熏香钱!” 剥下来的烂果肉正好拿回家喂鸭。 金枝正忙着装果肉,忽然竖起耳朵。 背后没有声音。 赤条条的白猪被肢解成条条块块,倒吊在铁索上沉默无声。 一排十来个粗铁勾勾着胳膊大小肉块,红白一片。 金枝皱皱眉,她从肉案上揣起尖刀握在手里, 蹑手蹑脚一一查看。 果然被她发现异样:m.hZGjjX.cOM